煅天道 第9章 对于仇恨的定义

仇天仇收回长刀看了萧离一刻，然后走向云丹师的尸体。从其腰上取下乾坤袋，用神识打开在里边翻找了一刻，最后拿出一个小瓶子，把乾坤袋随手一扔，走向那个受伤的皓首老人。看来是找到能够解尸毒的丹药。

萧离来到贾浅浅身前，从贾浅浅手里接过小玲珑。

贾浅浅皱着眉头问萧离。“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

“浅浅姐，夜深了。明天还要赶路，我先带小妮子休息去了。”说完笑了笑，临走时还不忘看了看那处空间。

仇天仇给皓首老人服下丹药，然后命人埋了吴团长和方子的尸体。

三阶武神青青很是不解的问仇天仇。仇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子怎么……”

仇天仇伸手制止了青青，淡淡的说道：“大家都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每个人都有秘密，而有些秘密不是谁都可以知道的。

青青等人纷纷散去。

仇天仇坐在破车上，抬头看了看天上某处地方，自语道：“他怎么可能控制空间乱流？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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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坐在青鬃兽上，心里一直都是昨晚看到空间另一头那个漂亮西方女孩，还有就是自己濒临死亡时看到的一角。一个绝美的传说中西方天使模样的四翼天使，站在海边的礁石上，怀里抱着自己的尸体哭泣……

记忆很模糊，毕竟是瞬间闪现的画面。萧离在想难道那不是幻觉？还有，为什么昨晚自己看到那个女孩就能张口叫出她的名字。而那个名字正是在自己濒临死亡时，看到那个四翼天使的名字。“忒塞什.维柴内切。”他当时心里就是想着这个名字。

难道自己是濒临死亡那一刻，大脑意识穿越了未来么？根据量子纠缠理论，两个相互纠缠的量子不代表在一起，有可能一个在未来或者过去。是自己濒临死亡时，那个穿越到未来的量子，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陪伴自己的量子。所以自己才会看到未来的景象。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的将来就是这样死去的么？自己是如何做到，能和空间另一头的这个四翼天使在一起。自己死了对方还会哭泣，我们有那么熟么？还有，我为什么会死在那里，因为什么而死？这一切都是一团迷雾。

还有，如果自己在濒临死亡时看到的都会再未来发生，那么那些记忆中模糊的场景，简直都太过于炸裂。

萧离想的有些头疼，索性就不去想了。有些事要自己慢慢去经历。而现在自己最紧要的就是，先朱大拿一步找到罗紫衣，然后想办法杀了朱大拿。阴险狡诈的朱大拿太善于隐藏，外表一副大大咧咧人畜无害的样子，想不到竟然内心竟然如此阴暗歹毒。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杀了罗紫衣的家人，还要故意抹除罗紫衣的记忆，留在身边。萧离突然想起了电影电视上的那些变态的凶手，把受害人留在身边，还给人感觉是在保护受害人的样子。想不到朱大拿竟然就是这样变态的人。现在想起来，很多事情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罗紫衣说是随自己出征大辽顺便去散散心，其实是想逃离朱大拿的魔掌。而那晚求自己一起走，还要带上冷玉，实则一是真心喜欢自己，还有就是借用冷玉的身份来保护自己的安全。

萧离不自觉的摸了摸乾坤袋，这里边有六个高阶武神制作而成的傀儡。萧离之所以选择收走他们，就是想研究一下如何控制他们，到时候这绝对是一张对付朱大拿不错的底牌。当然了，如果到了山穷水尽之时，萧离也不会吝啬动用透明女人留给自己保命用的珠子。有机会要好好研究一下如何控制这些傀儡，最好能够完全掌控他们。

“你到底是谁？”正在思索的萧离被问话声打断。

仇天仇不紧不慢的骑着青鬃兽行到萧离身边。

“我？哦！萧离，如假包换。”

你的武器虽然残破，但是也不是谁都能拥有的，武神都很少有资格使用地阶武器。因为武神很少有本事能保住这种武器，当然了，就算有也轻易不会让人知道。”仇天仇看了看萧离，那意思就是告诉萧离，给你地阶武器的长辈，没有告诉你财不露白的道理么？

萧离摸了摸腰上别着的残剑，很诚恳的问道：“这个真是在一处荒废的古城街道上随手捡来的，很厉害么？”

仇天仇没有继续这个问题，继续说道：“没有听说过神国有你这样年轻的六阶驭兽师，更没有听说有个叫做萧离的年轻人。”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去过神都洛阳，你怎么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

“你没有去过神都洛阳？”仇天仇汗。

“这不是正在路上么？”

你真的认识神都洛阳炼丹师公会的会长成胡子成大师？”仇天仇直到现在都持有怀疑态度。当然了，若是昨晚之前，自己连怀疑都不会怀疑，绝对认定是这个小子在吹牛。可是经过昨晚的事，有些事需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萧离突然看着仇天仇，“你现在有些相信，相信我真的是神都洛阳炼丹师公会的副会长了？”

“只是怀疑，不敢确定。”仇天仇坦然承认。

萧离摸着下巴看了看仇天仇，怪不得那个云丹师已经被我杀死，而你仍然带着人要把剩下的路程走完。”一个四阶丹师和一个副会长，孰轻孰重仇天仇还能够分的清。

仇天仇没有反驳，是有这一方面的考虑，不过更多的原因是把大家安全送到黑风关。“其实大家临时加入野狼佣兵团，目的就是安全到达黑风关。”

萧离一笑，“看来仇副团长还是一个讲信用的首领。”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我没有说。”

“哦？还有什么更重要的？”

“我也要到黑风关，给神都报信。如实汇报昨晚发生的一切，当年的很多悬案也终于告破，一切都已经真相大白，听候进一步指示。”

“啥？”萧离的脑回路突然感觉有点不够用。

仇天仇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年神国数次派军队来剿灭这里猖獗的匪患，可是每一次都无疾而终，匪患次次都能销声匿迹躲开神国大军。当时神国就怀疑这里边一定有内情，所以派了不少人假装是走投无路的人，想尽办法加入劫匪之中。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的魂牌都会碎，后来神国改变了方向，让人想办法加入佣兵团。野狼是这条路线上最大的佣兵团，想加入他们真的很难。为了加入野狼佣兵团，我在望断城游荡了接近十年。”

“啊！你……”萧离惊讶的看着仇天仇。

“我曾经投身神**旅这不是秘密，几乎人人都知道。大家不知道的则是，当年每次来清缴匪患的将领之中都有我，更不知道我至今还是神**队中人。”仇天仇没有丝毫隐瞒。

“额？”萧离想了想也是理解了仇天仇。这些年一定过的很难吧？”

“也没有什么，佣兵生活与军旅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松散了一些。就是取得他们的信任太难了，当初与我先后加入野狼佣兵团的不下十人，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此案已经告破，提前恭喜你要升迁了。”

仇天仇沉默了一刻，回头看了看那些曾经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刚才我说过了，佣兵和军队差不多。”

萧离闻言哈哈一笑，笑罢突然看着仇天仇很认真的说道：“这里需要有一个野狼佣兵团为往来的人保驾护航，而野狼佣兵团也需要一个心底无私敢打敢杀的副团长。”

仇天仇没有说话，或许他也没有拿定主意，是去还是留。

萧离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看着仇天仇。“诶！你说你这次护送神都洛阳炼丹师公会副会长安全到达黑风关，炼丹师公会会不会为了感谢野狼佣兵团，派一两个四阶丹师过来，负责以后佣兵团里成员伤势的诊治？”

“额！”这次轮到仇天仇有些吃惊的看着萧离。心里说，这怎么可能？

萧离见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马上笑着说道：“只是随口开个玩笑，别当真。”

仇天仇思忖良久，方问道：“你是如何控制空间乱流的？”

“什么？我控制什么？”萧离有点懵。

仇天仇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的魂力只能大概感受到时空乱流的存在，根本不知道它在那里，而你却能控制它杀死方子，连元神都一并绞杀。”

原来仇天仇管那些撕裂空间过来的剑气叫做空间乱流，其实这也不怪他。仇天仇虽然拥有武神修为境界，但是他的魂力太弱，不像萧离的魂力经过灭世磨盘长年累月的碾压，早已经无比凝实，自然无法拥有萧离魂力的掌控和洞察力。“仇团长，那个真是恰巧赶上了，至于你说的魂力什么的，萧离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对于装傻充愣这点来说，萧离还是不用人教的。

仇天仇摇头一笑，既然萧离否认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有很多东西无从查证，毕竟人人都有秘密。

萧离用一顿集体火锅，再次刷新了大家的认知，原来肉还可以这样吃。期间大家纷纷为萧离敬酒，有些事不需要说太多，人家有斩杀九阶武神的底牌，这就足以让无数人给面子。

幽深的夜空里，几颗初升的星子不停的眨着眼睛，似乎正在向姗姗来迟的同伴招手。

萧离抱着玲珑这个小妮子，教着她数星星，告诉她每一颗星辰的名字。

玲珑这个小妮子一开始还数的很有兴致，不过数着数着似乎失去了兴致。搂着萧离的脖子，“大混蛋，玲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娘啊？”

风很轻，吹拂在脸上，微凉！“等你什么时候把天上的星星数完，你娘就回来了。”

“是真的么？大混蛋不能骗小孩子。”玲珑眨着一双大眼睛天真的看着萧离，她想在萧离的脸上找到答案。

“大混蛋不会骗小孩子，更不会骗我家玲珑。”萧离用肯定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没妈的孩子。

“好，那我现在就开始数。我想我娘了。”小玲珑很是认真的开始数星星。

不过随着夜幕的降临，越来越多的星星闪现，小玲珑数着数着便倒在萧离怀里睡了过去。

萧离轻轻抚摸着小玲珑的脑袋，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自语道：“小妮子，其实你妈妈一直都在你身边，现在她正在看着你。”

在地球上有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每个逝去的人都会化成一颗星星，天天夜里守护着最爱的人。如果这是真的，萧离相信天上有一双眼睛一定属于冯瑶瑶。

“她的母亲去了哪里？”贾浅浅来到萧离身边坐下。

“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萧离回答的有些晦涩。

贾浅浅也抬头望着天上的繁星。“我妈妈也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很久很久。我也想妈妈了。”

“其实她一直都在，天上有双眼睛就属于她。”

“你说她还会回来么？”

“天上一定很美，为什么还要让她们回来受罪？若是她们回来了，看到我们在人间活的这么狼狈，一定会忍不住掉眼泪。”萧离突然想起了那首《天堂一定很美》。

“自从她走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家了。我好想她。”贾浅浅忍不住哭了，慢慢靠在萧离的肩膀上。

萧离拍了拍贾浅浅的肩膀，他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了父母，就等于失去了娘家。萧离突然也想起了远在地球上的妈妈，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或许在地球上也有一双眼睛化成星星，现在正不知疲倦的守护着妈妈。

许久之后，贾浅浅擦了擦眼泪，把头从萧离的肩头移开。“她的妈妈一定很漂亮吧？”

萧离眼里浮现出冯瑶瑶的样子。“嗯，很漂亮。并且大胆又疯狂。”

“想来就应该如此，若不然也俘获不了你的心。”

“额！”萧离汗，他知道贾浅浅一定是误会了，以为玲珑是自己与对方的孩子。不过萧离也没有解释，有些事不需要解释。

“你以后打算如何？”贾浅浅问萧离。

“萧离没有想那么多的以后，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救罗紫衣。打算去杀一个人。”

贾浅浅皱了皱眉，忽然说道：“是去杀你说的那个体修中阶武神么？”昨晚在萧离杀了云丹师后，警告云丹师的保镖时，就说过自己要杀一个体修中阶武神。

“难道是化解不开的仇么？”

“他杀了一个我很在意的一个女人全家。”

“孩子的妈妈么？”

“不是。”

贾浅浅没有追问那个女人是谁，沉默了一刻说道：“体修很难杀死，我的伤就是拜一个低我两阶的体修所赐。”

萧离没有说话，很难杀死是一回事，能不能杀死却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你有杀死九阶武神的底牌，可是你毕竟境界太低了，你要横跨两个大境界和四个小境界。你的机会很渺茫。”贾浅浅认真的替萧离分析着。

“人活着总要有一个目标，哪怕那个目标千难万难。若不然生命还有任何意义？”

轮到贾浅浅沉默了，心里暗道：“是啊！人只要活着就总要有一个目标，若不然生命还有任何意义可言？”

“你呢？你打算以后如何？”萧离反问对方。

“自然是先回到宗门养好伤，然后动用一切可用的力量打败那个仇家，最后驱逐他家族所有人。”

“驱逐对方的家人？”萧离多少有些意外，因为贾浅浅用的是驱逐，而不是斩尽杀绝斩草除根一类的话。

“其实我最痛恨的不是对方，而是对方的家族，我要驱逐他们，我说的是永远。”仇恨有很多种，甚至还有很多没有由来的恨，人类对于仇恨从来就没有统一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