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天道 第84章 火牛阵

刚刚从中山国传来的消息，让赵国整个朝堂都炸了锅。萧离率领五千飞虎军在中山国东线战场，大破清原国十万重甲军。先是联合中山国东线主帅梅青青横扫中线战场，后又逼迫西线战场清原**队后撤，而且已撤回清原国国内。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还在挑选兵马么？”

“萧上将军不是在家里修兵书吗？”

“谁能告诉我，萧离是什么时候到达中山国？”

“五千飞虎军正面交锋，怎么可能大破十万重甲军？”

……

坐在那里的大王子赵长洲，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无比震惊。不过马上也就释怀了，自语道：“好一个兵行诡道。又是一场萧离级的战役，可惜我却无缘见证。”

赵王也懵了。你丫的，你让孤王大张旗鼓给你征调二十万精兵，结果孤王兵还没有准备好，你偷偷地过去把仗都打完了。

消息传到邯郸城大街小巷，街头巷尾无不传颂萧离军神之名。

消息传到边关，守关将领无不惊叹。尤其是当初去过世外桃源的周安，怪不得当面拒绝了户部尚书这个职位。记得当年曾言，期待有一天能与萧离并肩杀敌。现在想来多可笑，自己连人家背影都看不到，何谈并肩？

消息传到邻国，邻国无不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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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坐在自己军营前百米外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对面的十里连营。五十万清原国精锐全部在这里，而自己这边是三十万。双方在这里排开阵势，就是想一决高下。

经过几场较量之后，清原国想到了防御诸葛连弩的方法，那就是用重盾。盾兵在前面推进，诸葛连弩虽然也能破开对方的重盾，但是一有盾兵倒下，后边就有新的盾兵补上。诸葛连弩的效果已是微乎其微。

忽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而且停在萧离身边，马上的人翻身下马。

萧离侧头看到一个身材高挑，一身轻甲，身后背着箭袋的美女走过来。

萧离继续望向对面的十里连营。

那个身材高挑身穿轻甲的女子来到萧离身边，挨着萧离坐下。

“明天对面就要发起进攻了，我们的轻骑兵打不过他们的重甲兵，这种对阵骑兵伤亡很大。”过了一会儿轻甲女子开口说道。

萧离没有接话，依旧看着对面的大营。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轻甲女子从腰间解下酒袋，打开塞子仰头喝了一口。然后用胳膊碰了碰萧离，把酒袋递给他。

萧离看了看对方，然后接过来。也仰头喝了一口，酒袋嘴上还残留着对方唇齿之间的香气。

“我知道像你这种大人物不会记得我，不过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那个轻甲女子也看着远处敌军的大营。

“我们中山国女人，不像你们赵国女人那么妩媚，也没有那么多含蓄。”

萧离把酒袋递回给对方。

轻甲女子接过酒袋仰头而饮。“据说你在你们赵国还被称作诗神？”

萧离微笑不语。

“我喜欢你。”轻甲女子说完又饮了一口酒。

萧离依旧微笑不说话。

“我知道你抢了燕王的王妃，一开始还以为你很霸道，不过看着不像。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

萧离用胳膊碰了碰对方，并且伸出手。

那个轻甲女子会意把酒袋递给萧离，萧离接过来一言不发地饮着酒。

轻甲女子抽出小刀，割下来一缕头发用红绳缠好，递给萧离。“若是明天我战死了，找到我的尸体把我埋了，然后带着这个回赵国。若是你战死了，我亲自把你的尸体送回赵国，我知道你没有孩子，若不然我会帮你把你孩子养大。”

萧离看着对方，不知道这个礼物应不应该接，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想了想，最后还是笑着接过对方送给自己的那缕秀发。

那个轻甲女子见萧离接了自己的头发，很是开心。“若是明天我们都战死了，那就一起躺在这里，这里风景挺美，我很喜欢。”

萧离摇头而笑，想不到这个中山国的女子会如此率直。这样的女子地球上很少，最起码自己没有遇到过。或许这样的女子中山国也不会太多。

“若是明天之后我们还都活着，若是你愿意留下，我会亲自去把你的家人和家里的女人都接过来。若是你不愿意留下，那我跟你去赵国。”

萧离微笑不语，仰头喝了一口酒。

“给我留点。”轻甲女子伸手向萧离要酒袋。

萧离把酒袋还给对方。

“我的男人半年前就战死了，他临走前告诉我，如果碰到喜欢的男人，一定要告诉他，别把遗憾带进坟墓。他说他会在天上祝福我。”轻甲女子神色有几分黯然。

萧离突然想起地球上美剧《犯罪心理学》里有一句旁白：史杜威夫人曾经说过，最痛苦的泪水从坟墓里流出，为了还没说过的话和还没做过的事。

过了一刻轻甲女子又对萧离说道：“除了我丈夫之外，我遇到了我喜欢的男人，那个男人就是你，萧离。”

萧离低头微笑不语。

“给，再给你喝一口。”轻甲女子又把酒袋递给萧离。

萧离接过来缓缓地喝了一口。

“我知道我活不过明天，不过我把我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没有带进坟墓里。”

萧离微笑不语，把酒袋还给对方。

“谢谢你萧离，谢谢你陪我喝酒，谢谢你耐心听了我这么多心里话。”说完用塞子把酒袋嘴塞住，准备牵马离开。

萧离站起来，从怀里取出薇儿娘送给自己的飞花剑，递到那个轻甲女子面前。

轻甲女子有几分诧异地看着萧离，她没有想到萧离也会赠送自己东西。“萧离……”

“萧离还是比较喜欢活着的兰妖。”萧离微笑着看着这个轻骑兵营，营长兰妖。

兰妖愣愣地看着萧离一刻，然后满脸绯红地低下了头，有点手足无措。

萧离突然觉得，中山国女子也不是表面上她们说的那样，不懂含蓄。

“萧离，兰妖的意思是……”兰妖突然一把抓起萧离手中的短剑，翻身上马慌乱离去。

萧离看着对方的背影，淡淡自语：“活下去，我们每个人都拥有活下去的权利。”其实萧离真没有其他的意思，他只是想给对方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轻骑兵对重甲军冲锋，伤亡极其巨大。兰妖是轻骑兵营的营长，她要带头冲锋。

萧离转过身，看着对面那连绵十里的敌军大营。对方竟然敢这样有恃无恐，自然是因为不惧怕诸葛连弩了。萧离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自语道：“十里连营，呵呵！你们侮辱萧离可以，但是可千万别侮辱我萧离的祖宗。我诸葛孔明祖宗你们已经认识了，也应该认识一下我萧离的下一个祖宗田单了。”

夕阳的余晖轻轻洒落在那连绵无尽的营帐上。萧离知道这是最后的安静。

中军大帐。

萧离提议拂晓主动进攻，东线主帅梅青青对于萧离的佩服自然是五体投地，所以表示赞同。

中线主帅是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中线战场当初若无萧离和梅青青救援，中线早已沦陷，所以对于萧离的提议也表示支持。

唯独西线战场的主帅，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妇人反对。她认为中山国女兵擅长骑射，夜间作战会让骑兵的灵活性和箭矢的命中率，都大大打了折扣。当然，更重要的萧离不是中山国将军，不可能让他全面主导战场。还有一点，西线是清原国主动退兵，萧离可是没有帮上什么忙。况且除了萧离带来的器具尚可之外，也没见萧离有多厉害，在她心里，萧离只能算是辅助军团的军团长而已，还没有资格与自己说话。

一时之间大家各持己见争持不下。萧离最怕大家这样，就像是在大赵的朝堂上一样。萧离眼望着中军大帐的帐篷顶，心里有一万只羊驼呼啸而过，因为神识探查之下，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萧离可是一清二楚。最后萧离实在是忍不住了。“乌元帅，萧离非中山国将领，按理说无权指挥中山**队。但是这次萧离是奉赵王之命来解中山之围。现在中山之围已解，萧离本应离开。但是自己无法做到关键决战之时，抛弃诸位。现在萧离只想问乌元帅，若是明日正面开战，不知我军胜算几何？”

那个乌元帅冷冷地说道：“兵家打仗，胜负不过是五五之数而已。就算明日不敌，我军都是轻骑兵，自然可以保存大部分实力而退守。”

“原来这半年多，西线战场乌元帅一直都是保存实力。既然如此，那萧离建议乌元帅可以继续保存实力。今晚就作壁上观好了，不用乌元帅出手。”

“萧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讽刺本元帅只会逃跑吗？”

“乌元帅别误会，萧离只不过是说了件事实而已。今晚还请乌元帅带领八万人坐壁上观，保存实力吧！”

“萧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我？”

“别误会，若讲行军打仗，排兵布阵，萧离还没有侮辱过任何人。最多也就是帮人长长见识开开眼而已。”萧离一声冷哼，走出中军大帐。全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害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骂人。

萧离回到自己的营帐喊来小白，让小白传令下去，让大家按照原计划进行。

拂晓时分萧离命人像前两天一样擂鼓，双方对峙这几天以来，天天夜里萧离让人擂鼓迷惑对方。

这次作战与中山国平时作战风格不同，不是骑兵冲锋，而是铁开山带着整合过来负责冲锋的步兵，稳步向前推进。

对面清原**队天天晚上被战鼓袭扰烦不胜烦，不过看到对方步兵正在推进，好像不似有假。按照中山国习惯，应该是轻骑兵进行冲锋。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中山国这次是不是真的进攻，毕竟大家谁都不喜欢夜间作战。

当铁开山带着冲锋步兵往前推进，距离对方营地三百五十米左右止步。萧离早就让人验证过，清原国的弓箭只能射到三百一二十米的距离。

鼓声节奏突然一变，六猴带领的机弩营在辅助军团的配合下，一千二百架诸葛连弩突然弩身上扬，在凄切的破空声中，一千多支特制大号箭矢射向空中，并且连续七发全部射出去。

鼓声突然又是一变。铁开山带领的步兵突然都隔一排让出一个两米左右的缺口，几万头牛角藏着尖刀的牤牛，绑在尾巴上浇上树脂油的茅草被点着。牤牛尾巴被点着，都像疯了一样冲向三百米五十米之外的清原国大营。

萧离高声喊道“杀！”纵马跃出，身后中山国轻骑兵纷纷冲出阵营，杀向清原国大营。

把乌元帅看懵了。“原来他要那些牤牛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干这个。”转身向身后挥刀，“杀！”

六猴带领的机弩营趁着空档，又装好机弩，对天又是一顿连射。然后向所有机弩营和辅助军团命令道：“给我杀。”

清原国的将领都傻了。自己军队的那些盾兵的重盾能挡住平射的诸葛连弩，可是挡不住发了狂的牤牛。就见顶在前面的盾兵被发狂的牤牛顶飞，然后被后续而来的牤牛践踏。经过萧离精确计算过，从天而降的大号弩箭根本没法防。队伍早就乱了的清原军队经不起骑兵冲杀，而骑兵后边则是铁开山带领的步兵。这些步兵之中不乏飞虎军，飞虎军的萧离刀和萧离连弩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冲杀中的兰妖有几次都落入险境，但是都被一个平日里，偶尔会出现在萧离身边的老婆婆轻松斩杀敌人，让自己脱离险境。那个老婆还在自己耳边轻笑着说道：“萧离还是比较喜欢活着的兰妖。”这句话是白天萧离对自己说的话，对方怎么会知道。兰妖哪里知道这个老婆婆可不是一般的老婆婆，而是武皇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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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又一个劲爆消息传回邯郸城。萧离带领中山**队与清原国在边境夜间展开决战，利用火牛阵大败清原军。清原军五十万人被斩杀二十余万，被俘二十万，后来被陈太带人全部坑杀。只有几万人逃回清原国内。萧离追击入清原国七百里，连克十二城。清原国此次征讨中山国，反被打没七十万壮年男子。已经再无还手之力，国力也就此不振，并且派出使臣与中山国割地议和。

大王子赵长洲兴奋得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早早就上朝。

朝堂理所当然地再一次炸了锅。大臣们纷纷祝贺赵王，因为清原国与赵国国力相当。赵国只派出萧离与五千人，就能打得清原国毫无招架之力。毫无疑问，赵国一跃成为大明帝国治下第一附属国。

萧离这一战奠定了大明帝国治下，第一军神之名。

萧离疲惫地坐在清原国一座城池的城楼上，看着落日的余晖。

陈太把刀往身边一扔，也在萧离身边坐下来。“奶奶滴，累死老子了。将军差不多可以了，离开赵国四五个月了。王志伤了，老麻子伤了，张平治也伤了，韩一山没了一只胳膊，还折了一千多兄弟，这还是为了别人打仗，再打下去真有些不值了。”

“老子也想家了，不打了。休息几日，咱们回家。”萧离疲惫地说道。

“丁二前几日说，那个姓乌的婆娘找过他，希望他留下来。当时老子就告诉丁二，如果你答应老子先砍了你。”

“丁二不是那种人，他是咱们一路带出来的。”

“我也知道丁二这小子可靠，我就是吓唬吓唬他。”

“你那个梅娘子，你打算怎么办？”

“能咋办？我在这边睡他们中山国女人又不是只睡了她一个，还能都带回去啊？”

“你这货太不地道了。老子都懒得搭理你。”

“咋了，睡他们中山国几个女人还不许？老子差点把命扔在这儿，依我看，中山国应该给咱们这些活着的兄弟，每个人配一个小娘们儿回去暖床。”

“滚！你先去看看这次咱们的兄弟有多少受伤了，马上包扎救治。”

陈太应着站起来，捡起地上的刀，去查看伤员。

兰妖高挑的身影忽然出现，她也是疲惫万分。兰妖在萧离身边坐下来，“梅元帅说你们要离开了。”

萧离笑了笑。“兄弟们都想家了。”

“你想你家里的夫人吗？”兰妖有些羞涩地问萧离。

萧离倚靠在垛口旁的城墙不说话。

“燕国的王妃一定很漂亮，若不然你不会把人家抢过来。听说她还带来个孩子。”

萧离还真有些想红妆和小晴儿，也不知道这几个月不见，小晴儿是不是被红妆管着，吃不到锅包肉。

“那日你对我说的话可否向人说起？为何决战那晚你身边那个婆婆，几次救下我，还说了那句话？说萧离还是比较喜欢活着的兰妖。”兰妖问萧离。

萧离有些诧异地看着兰妖，他知道兰妖口中的婆婆一定是雪燕，而这句话自己从来没有对雪燕说过。不过马上萧离就明白，一定是那日雪燕就在附近，并且偷窥了兰妖的大脑。这个不省心的，自从撮合她与公孙敖成亲之后，越来越不学好了。

“萧离是嫌兰妖话多么？”兰妖见萧离一直不说话。

萧离闻言笑了，把手伸向兰妖，并且看了看兰妖腰间的酒袋。

兰妖明白萧离的意思，把酒袋解下来，递给萧离。

萧离接过来打开仰头喝了一口。“有机会让你尝一尝我酿的醉红颜和梦青萝，比你这个口感更好，更香醇。”

“你还会酿酒？”兰妖想不到萧离还会酿酒。

“萧离会得太多了，不过很多东西对这个世界来说，都不适合。”这个神阙大陆还是农耕文明，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科技。如果给自己时间，自己可以让这个世界从农耕文明过渡到科技文明，缩短上千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