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天道 第71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

萧离回到将军府时，长公主赵灵儿正在府上。

“萧离，你终于回来了。”红妆看样子很着急的样子。

萧离先是向长公主见礼。“萧离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看了看萧离，没有说话。

萧离感觉有些不对，这两个人似乎藏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红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红妆欲言又止，然后把目光看向长公主赵灵儿。

萧离也看向长公主赵灵儿。

“我刚从康府出来，莫愁已经六天水米未进，御医说这样下去撑不过两天。萧离，莫愁将要因你而离世。”长公主赵灵儿表情凝重地告诉萧离。

萧离闻言大惊。“我次奥！”说完转身就急匆匆地向外走。

萧离知道人命关天不能儿戏，骑马一路狂奔。

萧离在康府前收紧缰绳翻身下马，门子刚要盘问，萧离已经闯入康府直奔大厅。

康庆中正与一个浓眉大眼三十来岁的汉子愁眉苦脸地坐在大厅里。

康庆中看到萧离突然到来，忙站起身。“义父……”

那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一听康庆中如此称呼萧离，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所以第一时间站起来上前怒指着萧离骂道：“你这卑鄙无耻淫贼，该有胆子来我康府？”此人是康庆中的儿子，也是康莫愁的哥哥。

萧离没有好气地骂了一句。“滚。”然后向康庆中问道：“莫愁现在在何处？”

康庆中一看到萧离就知道女儿有救了。“义父，莫愁……”

萧离着急地说道：“以后不许再叫我义父了，以后我应该叫你爹。你真是生出来一个好女儿啊！还不带路吗？”

康庆中赶忙在前面带路去往后堂。那个浓眉大眼的汉子被萧离骂了一句，想要发作，但是又感觉时机不对，也只有跟在后面。

萧离直接无视了正在抹眼泪的康夫人，径自来到康莫愁的窗前，看着已经骨消形瘦憔悴得不成样子，头上还缠着纱布的康莫愁。

康庆中马上把自己的夫人和儿子赶走，自己也退了出去。

康莫愁眼望着上方，对任何人都不理不睬。萧离到来让她的心中一动，但仍然是不理不睬。

萧离看了看床头还冒着热气的粥碗，又看着康莫愁如今的样子。萧离坐在床边淡淡地说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让萧离看不起你。你知道你在萧离心里有多不堪吗？骄纵蛮横，如今又多了一样，命贱如蝼蚁。你这么做无非是想让一个不在乎你的人心疼而已，可是却没有想过那些真正在乎你的人，看到你此时的样子心里有多难受。”

康莫愁睁着眼睛看着上方。

萧离继续说道：“你越是这样萧离越是看不起你，如果想让我看得起你那就让自己活下去，用事实告诉萧离，是萧离看走眼了。”

康莫愁忽然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萧离又说道：“若不是你母亲先是到我府中撒泼闹事，后来我与红妆到访又无理取闹，又岂会有今天这种如此不堪的局面？”

康莫愁再也压抑不住了，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萧离师兄，莫愁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萧离见康莫愁肯开口了，知道她这条命是保住了。“现在你应该明白家有悍妇，是家门不幸了吧？而你行事风格与你母亲一般无二，这个世上谁人还敢娶你？”

“萧离师兄，莫愁错了。”

“用我扶你起来不？”

康莫愁满脸泪水扭头看着萧离。“我恨你。”

“可是我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连恨我的力气都没有。要不咱们把那碗粥喝了，然后好有力气恨我。”

康莫愁用手抹了抹眼泪，挣扎着想起来，但是由于长时间水米未进，身体早就虚脱，根本起不来。

萧离伸手扶着康莫愁上身坐了起来，但是萧离看她连坐着的精力都没有，不禁心中一叹。自己移动一下位置，让康莫愁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拿起床的粥碗，用勺子去喂康莫愁。康莫愁一开始拒绝，但是自己又真的没有力气拿起那个碗，最后也只有让萧离喂着。

喝了几口粥的康莫愁突然停下来，眼泪又是忍不住直流。

“你能不能吃完再哭？”萧离有些调侃地说道。

康莫愁抬头看着萧离。“萧离师兄从没有骗过莫愁，告诉莫愁，等萧离师兄喂莫愁喝完这碗粥之后，是不是就再也不想看到莫愁这个人了？”她也不傻，她知道萧离来只是为了救自己活命而已，别无其他。

萧离想了想说道：“也是，也不是。”

“莫愁不懂。”

“如果你是那个蛮横无礼，坚持要做你母亲那种女人的莫愁，那萧离此生都不想再看你一眼。若你是那个劫后重生，脱胎换骨的莫愁，那萧离会很想看见你。”

康莫愁想强行止住泪水，但是怎么也止不住。但还是坚持继续喝着萧离喂到嘴边的粥，喝了几口之后，抬头看着萧离。“就算有一天莫愁变成萧离师兄所期望的样子，萧离师兄也不会要莫愁，是不是萧离师兄，告诉莫愁？”康莫愁看着萧离。

萧离一时之间竟然无从作答，因为萧离心里所想，真的是康莫愁所说的一样。

康莫愁又继续问道：“如果莫愁愿意给萧离师兄做一房妾室，就像琴儿和红妆一样。萧离师兄要不要莫愁？”

萧离沉默。或许在康莫愁心里，自己愿意放下一切只做一个妾室，那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但是她不会理解，强扭来的瓜不甜。

康莫愁突然笑了。“刚才那一刻，莫愁好希望萧离师兄能点头答应纳莫愁为妾。”

萧离心下一叹。

“你走吧！请萧离师兄放心，莫愁不会有事。莫愁要看着萧离师兄以后娶妻纳妾，子孙满堂。”

萧离看着莫愁，感觉康莫愁似乎是变了一个人，就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一般。

萧离把粥碗放到桌子上，让康莫愁倚靠着床头，萧离站起来看着康莫愁。“莫愁长大了。”

“谢谢。”

“过几日瑶池阁洗浴开业，到时候萧离……”

“莫愁会去。并且一身盛装。”

“那我就……”

“不送。”

康莫愁看着萧离的背影默默流着眼泪，她知道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自己。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更不会。

萧离骑马在回将军府的路上，突然想起郁达夫的诗句来。曾因酒醉鞭名马，生怕情多累美人。

长公主赵灵儿和红妆围坐在火炉旁，长公主赵灵儿正在教红妆茶道。

红妆知道长公主赵灵儿天天一个人在府上，甚至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研习茶道，诗词，围棋和书法。目的不外乎就是可以打发时间而已。

红妆一边学习一边和赵灵儿闲聊，“以后灵儿姐姐如果感觉无聊了，可以常来这里，正好红妆有好多东西都不懂，正好可以向姐姐多多学习。”

“这不可以，我的身份特殊，不能总来你的府上。如果妹妹方便了可以到我的府上去。”

“那也可以，就怕会打扰到姐姐。”

“怎么会打扰，我天天一个人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做。若是妹妹能经常去坐坐，姐姐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那这件事我们就说好了，不过可能有时候会带着晴儿。晴儿很是调皮，真的怕烦到姐姐。”

“我又怎么会烦小晴儿，姐姐我很是喜欢那个小丫头，小丫头嘴甜着呢！就怕妹妹舍不得，若不然我都打算把小晴儿带回府上，再也不还给你。”

“若是姐姐真的喜欢晴儿，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认晴儿做女儿？”红妆知道长公主赵灵儿一个人，膝下没有子女，据说那个章将军认的义子很不被长公主喜欢，并且很是厌恶。若是长公主真的愿意认晴儿做女儿，这也是晴儿的福气。

长公主赵灵儿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激动地追问。“红妆妹妹此言当真？”因为长公主赵灵儿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晴儿，若是能有这个讨人喜爱的小丫头做女儿，又何尝不是一件开心的事？

“这怎么会有假？晴儿能有姐姐这样的母亲，是晴儿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那红妆妹妹你可不能反悔。”长公主赵灵儿生怕红妆反悔。

红妆微微一笑，让下人去带晴儿过来。红妆巴不得长公主赵灵儿同意，因为她心里清楚，若是不出意外，迟早有一天赵灵儿都会成为这个将军府的女主人。如果她能认晴儿做女儿，那么将来相处关系将会更融洽。

小晴儿这些日子被逼着读书写字，别提有多憋屈了，所以一见到红妆先是很开心，不过马上想起背书的事，马上说道：“晴儿今天背书老用功了，能背老长一段了，娘是不是很高兴？”

红妆先是点头微笑表示夸赞，然后对晴儿说道：“晴儿，长公主想认你做女儿，你是否愿意？”

晴儿咬着手指看了看红妆，又看了看满脸期待的赵灵儿，反问红妆。“什么是认女儿？”

“就是晴儿以后要叫长公主娘，只要晴儿叫了娘，就多了一个娘疼晴儿。”红妆解释给晴儿听。

晴儿歪着小脑袋咬着手指想了想，问长公主。“叫了娘之后有好吃的吗？”

赵灵儿赶忙说道：“有，只要是晴儿想吃的都有。”

“就是那个嘎嘎香的锅包肉，还有，还有那个雪什么豆，还有……”

“都有，什么都有，晴儿想吃什么就有什么。”赵灵儿满心期待，有些迫切地看着晴儿丫头。

“那以后你就是晴儿的娘，做娘的可不许骗晴儿。”晴儿眨着大眼睛，看着长公主赵灵儿。

赵灵儿急忙说道：“做娘的怎么可能会骗晴儿。”

“那我们拉勾。”说完伸出小手。

赵灵儿还没有拉过勾，也学着小晴儿的样子伸出手，和晴儿拉勾。

红妆在一旁提醒晴儿。“晴儿还不赶快叫娘？”

晴儿一下子扑到长公主赵灵儿怀里。“娘，晴儿想吃嘎嘎香的锅包肉了。”

长公主赵灵儿一时之间很是激动，“好，娘一会儿就带你去吃。”

小晴儿抱着长公主赵灵儿的脸就亲了一口。

长公主赵灵儿一时之间有点手足无措，马上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最后解下腰间玉佩给晴儿戴上。“娘没有给晴儿准备礼物，这个玉佩是娘的娘当年送给娘的，今天娘就送给我家晴儿。”说着给晴儿系在腰上。

晴儿看看腰上的玉佩也感觉挺好看，用手摆弄着。“晴儿还是喜欢锅包肉。”

赵灵儿马上说道：“等你父亲回来，我们就去摘星楼吃锅包肉好不好？”

小晴儿歪着脑袋看着赵灵儿。“父亲是什么？好吃吗？”

赵灵儿和红妆齐汗。

红妆很是尴尬地向长公主赵灵儿解释道：“她总是叫萧离大混蛋，红妆本来想管着，可是萧离说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所以就一直由着晴儿的性子。”

长公主有些无语，这算什么称呼。过了半晌方说道：“萧离很爱你，也很疼她，所以才会由着她的性子”

红妆红着脸说道：“姐姐不要取笑红妆。”

“哪有取笑你，姐姐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赵灵儿知道在这场女人之间的游戏之中，康莫愁强行掺和进来，输赢未定。柳清荷与田玉竹也有心掺和进来，但是萧离不上心，若不是因为特殊原因她们都赢不了。自己输赢还在未定之天。目前可以确定的就是，红妆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小晴儿歪着脑袋看了看，“这个是晴儿娘。”又看了看长公主赵灵儿。“这个也是晴儿娘。”

赵灵儿立刻明白小晴儿心中所想，“以后你叫那个娘，叫我灵儿娘。”

“好，那你以后就是晴儿的灵儿娘。”说完又高兴地亲了长公主赵灵儿一下。

长公主赵灵儿看着乖巧懂事的小晴儿开心地笑着。不过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孩子称呼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是直接叫娘，只有称呼不是亲生母亲才会在前面加上点缀，比如自己，晴儿喊自己灵儿娘。可是萧离为什么不直接叫自己的母亲娘，而是要叫薇儿娘？

此时忽然萧离推门进来，萧离也不打招呼就自行坐在红妆身边，自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红妆立马问萧离。“莫愁小姐怎么样了？吃东西了吗？”

长公主赵灵儿也收回思绪看着萧离。

萧离先是喝了一口茶，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适才喂她喝了一碗粥，她不会再有事了。”

长公主赵灵儿闻言沉默一刻。“我早就知道只有你能救她。”

红妆也沉默了。因为在她心里自然也是明白长公主赵灵儿这句话的意思，想来一定是萧离说了不少好话，来哄那个莫愁小姐吃东西。或许还应承了一些事，至于应承了对方什么，萧离也刚刚说了，‘不会再有事了’这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长公主赵灵儿冷静了一下，“我已经与王兄说好了，王兄同意给你们赐婚。想来年庆晚宴的时候，王兄就会当众给你们赐婚。”

红妆也在一旁说道：“其实莫愁小姐也是很好的女孩，对萧离向来是百依百顺。只要萧离好生劝导，不会变成她母亲那个样子，将来成了亲也会成为一个贤妻良母。”红妆知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也只有默默接受和祝福的份，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萧离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两个女人。“不是，你们在说什么？我与莫愁成亲？”

红妆很是不满地说道：“既然许诺了人家，就要说到做到。总不成要骗一个女孩子，到时候不娶人家吧？”

长公主赵灵儿也很是质疑地看着萧离。“萧离，你在灵儿心里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不是，等会儿。我许诺什么了，你们这是打哪里听来的？”萧离着急地问两女。

红妆说道：“你刚刚说过，喂了莫愁小姐一碗粥，还说她不会再有事了。以莫愁小姐的性子，你若不许诺与她，她自然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长公主赵灵儿反问萧离。“难不成莫愁看到你去了，就乖乖地吃东西不成？”

萧离也是无语了，看了看红妆和长公主赵灵儿，叹了口气。“你们认为我去哄骗她，让她吃东西？不是，我去了就把她一顿骂，骂她有多不堪、多让我看不起。还告诉她，如果想让我用正眼看她，那就活下去，来证明是我看走眼了。”

长公主赵灵儿皱着眉。“然后她就吃了东西？”

“要不然呢？”萧离无奈地回答赵灵儿。

红妆又问。“后来呢？”

“后来吧！她说她恨死我了，然后又把我赶了出来。临赶我走之时还告诉我，她不会再轻生了，并且她会好好地活着。看着我妻妾成群，多子多孙。就这样，我就回来了。”

红妆“啊！”了一声，她说什么也想不到事情到最后会变成这样。

长公主赵灵儿也很是无语地看着萧离。“你这人，明明你可以选择让她活在爱你的世界里，可是你却偏偏让她活在恨你的世界里。”

“若不然呢？我娶了她，然后我有一个动不动就能叉着腰骂我的岳母？求你们别恶心我了。”萧离双手一摊。

萧离的话把两个女人都给逗笑了。不过一想也是，一个威风八面的上将军，动辄就会被岳母叉着腰骂，的确很难让人接受。

“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萧离喝了一口茶。

红妆和长公主赵灵儿一听萧离要讲故事，马上流露出期待之色，她们可是知道萧离是讲故事的本事。

萧离清了清嗓子。“据《神阙大陆奇异录》记载，在神阙大陆上有一个宋国。宋国有一个很大的寺庙，寺庙里有一个叫做法灯的和尚，这个和尚整天不务正业，不诵经也不礼佛。致使整个寺庙的僧人都看不起他，唯独住持法眼禅师很是看好他。一日法眼禅师向所有僧人**，就提出了一个问题。法眼禅师说，山中有一只猛虎，猛虎脖子上系着一个金铃铛，不知应该如何，才能把这个系在猛虎脖子上的铃铛解下来。”萧离讲到这里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

长公主赵灵儿和红妆一边心里想着应该怎么做才能解下来，一边等着听下文。

萧离看着腻在长公主赵灵儿怀里的小晴儿，向她勾了勾手指头，示意小晴儿来自己这里。

小晴儿也是噘着小嘴白了萧离一眼，然后抱着长公主赵灵儿的脖子不搭理萧离。原来这些天晴儿吵着要吃特冰糖葫芦，萧离怕总吃含糖量高的东西对她牙齿不好，就一直没有给她吃，所以她一直在与萧离怄气。

长公主赵灵儿一边抱着小晴儿，还溺爱地亲了亲晴儿的额头，然后看着萧离。

“萧离，我们都等着听你说呢。”红妆提醒萧离。

萧离心不在焉地回答。“你们自己也想一想，应该如何才能把猛虎脖子上系的铃铛解下来。”继续逗着小晴儿过自己这边来。

长公主赵灵儿和红妆均在心里想着，应该如何才能把系在猛虎脖子上的铃铛解下来。两个人都想了很久，虽然都想出几个办法，但是又都被自己给否决了。

最后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见对方都没有好的办法，又都望向萧离。

无论萧离怎么逗小晴儿，小晴儿就是赖在长公主赵灵儿怀里，不搭理自己。

“萧离，还是你把答案说出来吧！我与红妆妹妹实在是想不出来好的办法。”长公主赵灵儿开口。

萧离最后也白了小晴儿一眼，那意思就是，你不搭理老子，老子我也不搭理你。

萧离喝了一口茶。“当法眼禅师提出这个问题之后，在场的僧人都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这个时候恰好平日里那个不守清规戒律的法灯和尚经过，法眼禅师便叫住法灯，把事情重新说了一遍给法灯听，然后问法灯应该如何解下猛虎脖子上的铃铛。法灯听罢笑着说，这不很简单，只要找到那个把铃铛系在猛虎脖子上的人，让他去解不就可以了。”

长公主赵灵儿和红妆几乎同时“啊！”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啊。”

“不错，也只有这样才能把猛虎脖子上的铃铛解下来，我怎么没有想到。”

“萧离，然后呢？”红妆又问。

“法眼禅师听罢，就问那些平日里看不起法灯的僧人。你们现在知道法灯与你们的不同了吧？你们整日吃斋念佛，却不懂得佛法的根源所在。”萧离略一停顿继续说道：“这个故事的名字就是叫作，“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萧离说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