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神剑谱 第348章 破蛊阵势，探秘辛规

紫火如燎原之势，将漫天蛊虫烧成灰烬，却在靠近万毒夫人时，被她蛇尾上的绿雾挡在三尺之外。那绿雾腥臭无比，紫火一触便滋滋作响，竟似有相克之效。

“这是‘幽冥瘴’，以无回谷的幽冥草炼制，专克异火。”万毒夫人冷笑，八条蛇尾同时甩动，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涌出密密麻麻的毒蝎与蜈蚣。

苏清瑶迅速从药箱取出一把药粉，撒向地面：“这是‘百虫散’，专克南疆毒虫！”药粉落地，毒蝎蜈蚣顿时抽搐着死去。但更多的毒虫从缝隙中涌出，仿佛无穷无尽。

“不能这样耗下去。”柳园开压低声音，紫火剑在手中挽出一个剑花，“她的蛇尾是弱点，尤其是中间那条金色的，刚才我在万蛊池看到过类似的蛇蜕，鳞片最薄。”

苏清瑶点头，银箫突然变换音调，音波不再凌厉，反而变得柔和婉转，如春风拂过湖面。那些涌来的毒虫听到箫声，动作竟渐渐迟缓，甚至开始互相撕咬。

“是‘安魂曲’！”万毒夫人脸色微变，“你竟想用箫音扰乱我的蛊虫？”她连忙摇动金铃，试图重新控制毒虫，但箫音如跗骨之蛆，钻入蛊虫的识海，任凭金铃声如何尖锐，也无法完全压制。

“就是现在！”苏清瑶大喊。

柳园开足尖一点，身形如箭般射出，紫火剑避开左右袭来的蛇尾，直取中间那条金色蛇尾。万毒夫人见状，另外七条蛇尾同时回防，绿雾、毒液、蛊虫如暴雨般袭来。

“清瑶！”柳园开喊道。

苏清瑶银箫一横，将神农鼎的灵力凝聚于箫尖，化作一道红光，射向万毒夫人的面门。这是声东击西之计——红光虽快，却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柳园开借着红光掩护的一剑。

万毒夫人果然中计，侧身躲避红光，就在这一瞬间的破绽，柳园开的紫火剑已刺穿金色蛇尾！

“啊——！”万毒夫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金色蛇尾上燃起熊熊大火，火焰顺着鳞片蔓延，烧得她浑身冒黑烟。其余七条蛇尾疯狂拍打地面，溶洞顶部的石块不断坠落。

“我不甘心！”万毒夫人眼中闪过疯狂，突然将剩下的蛇尾全部扯断，化作一道紫黑色的光团，竟要自爆！

“不好！她要同归于尽！”苏清瑶大喊，拉着柳园开就往溶洞深处跑。

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气浪将两人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岩壁上。不知过了多久，苏清瑶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柳园开护在怀里，她背上插着几块碎石，鲜血染红了衣衫。

“园开！园开！”苏清瑶连忙将她扶起，伸手探向她的脉搏，幸好只是失血过多，并无性命之忧。她迅速取出金疮药，敷在柳园开的伤口上，又喂她服下一粒续命丹。

柳园开缓缓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我们……赢了吗？”

“赢了，她自爆了。”苏清瑶扶着她站起来，环顾四周，溶洞已坍塌了大半，只剩下她们身后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隐约有微光。

“那里好像有东西。”柳园开指着微光处。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进通道，通道尽头竟是一间密室，密室中央摆着一个石台，台上放着一本黑色的卷宗，还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盒。

卷宗封面上写着“蛇蛊秘录”四个大字，翻开一看，里面记载的不仅是炼蛊之法，还有一段被血染红的文字——原来，万毒夫人并非五毒教的正统传人，而是蛇神教初代圣女的侍女后裔，她潜伏在五毒教，就是为了完成初代圣女未竟的事业：找到“蛇母之心”，复活蛇母本体。

“蛇母之心？”苏清瑶皱眉，“蛇母不是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吗？”

柳园开拿起那个玉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石，晶石中仿佛有心脏在跳动，散发着阴冷的邪气。

“这难道就是……”柳园开的声音有些发颤。

“应该是蛇母被消灭时，残留下的核心力量。”苏清瑶仔细观察着晶石，“万毒夫人想用活人炼蛊，就是为了给这颗心提供能量，让它重新生长。”

就在这时，卷宗最后一页的地图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地图上标记着一个地点，位于漠北的“黑风渊”，旁边批注着一行小字：“母心归位，需以‘血祭’唤醒，然渊底有‘守心人’，非蛇神血脉者，入之即死。”

“漠北……”苏清瑶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黑风渊，“看来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柳园开将玉盒合上，指尖的紫火跃动了一下，却被她按了下去：“这东西邪性得很，暂时不能毁。说不定能从守心人那里，问出更多蛇神教的秘密。”

两人正准备离开，密室角落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苏清瑶银箫一扬，警惕道：“谁？”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蛇从石缝里钻了出来，蛇头上顶着个小小的金色冠子，正吐着信子看着她们。柳园开认出这是万毒夫人之前把玩的金蛇，只是此刻它身上的蛊虫气息已散，眼神竟带着几分灵性。

“是那条会炸裂的金蛇？”柳园开皱眉，“怎么没死？”

小蛇突然向她们游来，在玉盒旁停下，用头轻轻蹭着盒壁，发出委屈的嘶嘶声。苏清瑶心中一动，翻开《蛇蛊秘录》的最后几页，果然看到关于“金冠引路蛇”的记载——这种蛇是五毒教培育的引路蛇，能感知到同脉蛊虫的气息，万毒夫人本是用它来寻找蛇母之心的藏处，却没想到它竟能在自爆中存活。

“看来它是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苏清瑶将小蛇捧起，“既然它无害，不如带上。说不定在黑风渊能派上用场。”

柳园开点头，两人收拾好卷宗与玉盒，循着来时的通道往回走。溶洞外，赵虎与石敢当正带着丐帮弟子清理坍塌的碎石，见到她们平安出来，顿时喜出望外。

“苏姑娘！柳姑娘！你们可算出来了！”赵虎连忙上前搀扶，“里面爆炸声那么大，我们都快急疯了！”

石敢当指着被救下的村民：“俺们已经把这些乡亲转移到安全地方了，就是他们中的蛊毒……”

“我已经用针法暂时压制住了。”苏清瑶道，“回去后用艾草熏身，再服下这服药方，七日便可痊愈。”她提笔写下药方，交给赵虎，“五毒教的余孽还需你们清理，我们得尽快赶往漠北。”

赵虎接过药方，正色道：“姑娘放心！岭南的事交给我们丐帮便是！只是漠北苦寒，黑风渊更是传说中有去无回的地方，你们千万要小心！”

三日后，柳园开的伤势已无大碍。两人告别丐帮弟子，带着金冠引路蛇，踏上前往漠北的路。离开岭南地界后，湿热的空气渐渐变得干燥，草木也从郁郁葱葱的雨林变成了枯黄的草原。

这日傍晚，她们在一家客栈歇脚，刚坐下点了饭菜，邻桌的几个镖师便聊了起来。

“听说了吗？黑风渊那边最近不太平，好多牧民都被掳走了！”

“可不是嘛！我表哥在漠北镖局当差，说那些被掳走的人，身上都有蛇形的烙印，像是被什么邪祟盯上了！”

“何止啊！有人说在黑风渊看到过发光的巨蛇，一口就能吞下一头牛！”

苏清瑶与柳园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柳园开悄悄放出金冠引路蛇，小蛇在桌上支起身子，朝着北方的方向点了点头，蛇信子急促地吐动着，显然是感知到了什么。

“看来黑风渊的事，比我们想的还要复杂。”柳园开将小蛇收回袖中，“那些被掳走的牧民，恐怕和‘血祭’脱不了干系。”

正说着，客栈门口突然进来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他身形高大，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进门时扫了她们一眼，便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男子刚坐下，苏清瑶便察觉到一股熟悉的邪气——与蛇神教的血蛇卫相似，却更加精纯，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她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柳园开的手，示意她小心。

那男子点了一壶酒，独自饮着，目光却时不时飘向她们桌上的包裹——那里放着装有蛇母之心的玉盒。柳园开指尖的紫火悄然凝聚，只要对方有异动，便立刻出手。

突然，男子放下酒杯，朝着她们走了过来。他的步伐很轻，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气场，让客栈里的喧闹声都小了几分。

“两位姑娘，”男子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可否借一步说话？”

苏清瑶抬眸：“阁下是谁？我们与你素不相识，没什么好说的。”

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放在桌上。令牌是黑铁打造的，上面刻着一个狰狞的蛇头，蛇眼处镶嵌着红色的宝石，正是蛇神教的护法令牌！

柳园开的软剑瞬间出鞘，抵在男子的咽喉：“蛇神教的余孽！还敢现身！”

男子却没有反抗，只是缓缓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是来找你们，谈一笔交易的。”

他的目光落在包裹上：“你们手里的东西，是蛇母之心吧？我知道守心人在哪里，也知道如何避开黑风渊的陷阱。只要你们带我去见守心人，我便告诉你们一个关于蛇神教初代圣女的秘密——一个能彻底断绝蛇母复活可能的秘密。”

苏清瑶示意柳园开收剑，指尖在令牌上轻轻一触，感受到令牌上残留的微弱灵力，确实是蛇神教护法所有。她沉吟片刻，道：“我凭什么信你？”

男子掀起斗篷的一角，露出脖颈处的烙印——那是一个被火焰灼烧过的蛇形图腾，边缘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

“因为我和你们一样，都想让蛇神教彻底消失。”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我是蛇神教的叛徒，墨麟。”

夜色渐深，客栈后院的柴房里，墨麟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他本是蛇神教的护法，负责看守黑风渊的守心人，却在十年前发现了初代圣女留下的真相——蛇母并非神明，而是被初代圣女用禁术创造出的怪物，所谓的复活，不过是让怪物重现人间，吞噬世间生灵。

“赫连骨被你们杀死后，教中就分成了两派。”墨麟道，“一派以万毒夫人为首，想复活蛇母；另一派则想彻底销毁蛇母之心，永绝后患。我便是后一派的首领，只是我们势单力薄，根本斗不过万毒夫人的势力。”

柳园开皱眉：“既然你是叛徒，为何会有护法令牌？”

“这是我用三个兄弟的命换来的。”墨麟握紧拳头，“他们为了掩护我带着令牌离开，被万毒夫人的人活活炼了蛊。我之所以留在黑风渊附近，就是想等一个能毁掉蛇母之心的机会。”

苏清瑶看着他眼中的恨意，不似作伪，便道：“我们可以带你去见守心人，但如果你敢耍花样……”

“姑娘放心。”墨麟起身，“明日一早，我便带你们去黑风渊。只是那里的瘴气比无回谷厉害百倍，还需准备些驱虫的药物。”

次日清晨，四人（连同金冠引路蛇）一同出发，往黑风渊而去。越往北走，气候越发寒冷，草原渐渐被戈壁取代，空气中弥漫着沙尘的气息。墨麟果然熟悉路径，带着她们避开了几处流沙陷阱和毒蛇巢穴。

傍晚时分，一座巨大的黑色悬崖出现在眼前，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隐约有黑色的瘴气从渊底翻涌而上，正是黑风渊。

“守心人就在渊底的蛇神殿里。”墨麟指着悬崖峭壁，“那里有一条隐秘的栈道，只有在月圆之夜才能看清。今晚恰好是十五，我们可以下去。”

柳园开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正沉入地平线，一轮圆月已悄然爬上夜空。她取出玉盒，打开一条缝隙，金冠引路蛇立刻从她袖中钻出，朝着悬崖的一处凹陷处嘶嘶叫着。

“看来就是那里了。”苏清瑶将小蛇收回，“墨麟，你先带路。”

墨麟点头，从背上取下绳索，系在腰间的铁钩上，用力一甩，铁钩精准地勾住了悬崖上的一块岩石。他试了试绳索的稳固性，道：“栈道年久失修，大家小心脚下。”说罢率先爬了下去。

柳园开与苏清瑶紧随其后，月光下，果然能看到峭壁上有一条狭窄的栈道，栈道上铺着的木板早已腐朽，踩上去咯吱作响，下面便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金冠引路蛇在苏清瑶的肩头不安地扭动着，蛇信子不停地探测着周围的气息。苏清瑶察觉到空气中的邪气越来越浓，比蛇母之心散发出的气息还要阴冷，显然渊底藏着更可怕的东西。

下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栈道终于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墨麟点燃火把，照亮了洞内的景象——洞壁上刻满了蛇形的壁画，描绘着古人用活人祭祀巨蛇的场景，看得人头皮发麻。

“这里就是蛇神殿的入口。”墨麟举着火把往前走，“守心人就在神殿最深处的石棺里。”

洞内越来越宽敞，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苏清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上的血迹：“这血迹很新，像是刚留下的。”

柳园开的紫火在指尖亮起，照亮了前方的拐角——那里散落着几件破烂的牧民服饰，上面沾着干涸的黑血，还有几个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骷髅头。

“是被掳走的牧民！”柳园开的声音带着怒意，“看来血祭已经开始了。”

墨麟的脸色也变得难看：“比我预想的要早。我们得快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三人加快脚步，穿过一道刻满蛇纹的石门，终于进入了蛇神殿的主殿。主殿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上绑着十几个瑟瑟发抖的牧民，他们的胸口都被画上了蛇形的符号，一个穿着黑袍的祭司正拿着骨刀，准备割向最前面的少年。

“住手！”柳园开的软剑破空而出，打掉了祭司手中的骨刀。

祭司转过身，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他看到墨麟，顿时厉声喝道：“墨麟！你这个叛徒！竟敢带外人闯进来！”

“血祭司，你的死期到了！”墨麟举起火把，“蛇母的阴谋不会得逞！”

血祭司冷笑一声，拍了拍手，神殿两侧的石壁突然裂开，十几个手持长矛的血蛇卫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些血蛇卫比无回谷的更加高大，身上的鳞片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显然是用更厉害的蛊虫改造的。

“就凭你们三个？”血祭司阴恻恻地笑，“今日，就让你们成为蛇母复活的祭品！”

柳园开的紫火剑瞬间出鞘，火光如匹练般扫过，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血蛇卫烧成了灰烬。苏清瑶的银箫奏响，音波如利刃般切割着空气，逼得血祭司连连后退。

墨麟拔出腰间的弯刀，与剩下的血蛇卫缠斗在一起，他的刀法狠辣凌厉，显然是常年在生死边缘挣扎练出来的。

“清瑶，你去救牧民！这里交给我们！”柳园开大喊着，紫火剑舞得密不透风，将血蛇卫牢牢缠住。

苏清瑶点头，银箫一转，音波化作一道红光，斩断了绑住牧民的绳索：“快跟我走！”

牧民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在苏清瑶的催促下才连滚带爬地往洞口跑。血祭司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骷髅头号角，用力吹了起来。

号角声低沉而诡异，主殿深处的石棺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棺盖“咔嚓”一声裂开，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手从里面伸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高三丈、通体覆盖着蛇鳞的怪物从石棺中站了起来——它有着人的身躯，却长着一颗巨大的蛇头，口中吐着分叉的信子，正是壁画中描绘的祭祀巨蛇！

“这才是真正的守心人！”墨麟的声音带着恐惧，“是初代圣女用蛇母的精血和活人炼制的怪物！”

巨蛇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尾巴一甩，竟将半个祭坛扫得粉碎。柳园开的紫火剑砍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