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维界 第711章 丹庐 灵火长老

片刻后，通报的守卫快步返回，侧身抬手示意：“长老有请，随我来。”

沈维衍颔首道谢，跟随守卫踏入丹庐。穿过刻满火纹的白玉长廊，周遭的温度悄然升高，空气中的药香愈发醇厚，隐约能嗅到龙血草、冰心莲子等珍稀灵材的气息，显然是常年炼制高阶丹药所致。长廊两侧的石壁上嵌着发光体，照亮了壁上绘制的丹道图谱——从最初的草木凝露，到后来的丹火炼神，一步步勾勒出炎渊界丹道的传承脉络。

转过最后一道弯，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圆形丹殿映入眼帘，殿中央悬浮着一尊三足两耳的紫金丹炉，炉身刻满流转的火焰符文，正缓缓吞吐着本源河的金色火雾。炉下并无明火，却有淡淡的火光从炉底透出，显然是在以火之大道本源蕴养着什么。

丹炉旁，一位身着赤红道袍的老者盘膝而坐。他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如婴孩，双目微阖时，长长的睫毛上竟凝结着细小的火星，周身萦绕的火道法则温和却厚重，仿佛与身后的本源河融为一体。正是焚天丹庐的主人，灵火长老。

“墨煅那老东西，和炎渊道主和我说了，你倒是个有趣的小家伙。”灵火长老并未睁眼，声音却带着火焰爆裂般的清脆，“刚晋七阶星器师，就敢来我这丹庐讨教？是觉得器道通了，丹道便能触类旁通？”

沈维衍躬身行礼，不卑不亢道：“晚辈不敢妄自尊大。只是晚辈认为，器道与丹道皆需借法则之力孕养灵材，‘同源’之理或可互通。晚辈侥幸在器道略有领悟，特来向前辈请教丹道中‘药火共生’的真意。”

话音刚落，灵火长老猛地睁开眼。那双眸子中竟跳动着两簇幽蓝火焰，目光落在沈维衍身上时，仿佛在审视一块待炼的璞玉：“哦？‘药火共生’？这词倒是新鲜。你且说说，在你看来，器道的‘同源’与丹道的‘共生’，有何不同？”

沈维衍心中一凛，知道这是灵火长老的考验。他略一沉吟，缓缓开口：“晚辈以为，器道同源是法则与器物相融，器物成‘体’，法则为‘魂’；而丹道共生，或许是灵药之性与火焰之力相济，药为‘基’，火为‘引’，最终催生出超越灵材本身的丹道真意。”

灵火长老眼中火焰微晃，似乎来了兴致：“有点意思。既然你懂‘引’，那便试试这炉‘焚心丹’的最后一步。”他抬手一指悬浮的紫金丹炉，炉盖应声而起，露出内里正在翻滚的九枚丹丸，丹丸表面已凝出火纹，却始终差一丝圆满。“用你的火道法则引动本源河之火，让这丹丸成丹。成了，老夫便与你细说丹道，不成，便回吧。”

沈维衍望着炉中即将成型的焚心丹，感受到其中狂暴的火能与灵药的温润之力正在相互冲撞，稍有不慎便会丹毁炉崩。他深吸一口气，神魂微动间，体内火之法则与混沌虚维道悄然流转，指尖凝出一缕幽蓝火苗——正是绯焰心诗的本源子火。

这一次，他没有急于注入火焰，而是让那缕火丝悬于炉口，静静感受着丹丸与本源河火的韵律。正如炼器时让法则自然生长，此刻他要做的，是让火焰成为药与火之间的“桥梁”。

片刻后，沈维衍眼中精光一闪，指尖火丝轻颤，化作一道细密的火网，温柔地笼罩住九枚丹丸。那火网不增温度，反而像一双无形的手，梳理着丹丸内紊乱的能量，将本源河的火道之力缓缓导入灵药肌理之中。

紫金丹炉微微震颤，炉身符文骤然亮起。九枚丹丸表面的火纹终于圆满闭合，散发出温润而纯净的光泽，一股清冽的丹香瞬间弥漫整个丹殿。

灵火长老抚须而笑，眼中火焰跳跃着赞许：“好个‘以火为桥’！墨煅没骗老夫，你这小家伙，确实有资格讨教丹道。”他抬手合上炉盖。

又停顿了片刻，感觉思绪似乎飘远了，突然转移了一个话题：“我知道你，引动了天枢碑，你是那寻找天门的钥匙。唉，时代真的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也都老喽。”

沈维衍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灵火长老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他正琢磨着，灵火长老又接着说道：“你知道我为何愿意见你吗？”沈维衍心里揣测，犹豫着答道：“应该是炎渊道主和墨煅前辈的引荐吧，再加上我对丹道也算有些热忱。也掌握了一点火之大道之力。”

灵火长老听后，哈哈一笑，笑声在这安静的炼丹室里回荡。他摆了摆手，说道：“不是，哪怕没有他们的引荐，我也会主动找你。”这下沈维衍更懵了，满脸疑惑地问道：“这我就真不懂了，长老为何会如此？”

灵火长老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维衍，缓缓吐出几个字：“因为……你的混沌道。”

沈维衍心头一震，不解道：“晚辈的混沌道？不知为何会让长老如此在意？”

“你不懂这混沌道的特殊性。”灵火长老指尖轻弹，一缕本源道火在他掌心化作漩涡，“炎渊界的法则体系，火为阳、空为阴，万千大道皆脱不开这阴阳根基。可混沌不同，它是法则之始，能融万物，亦能生万物——就像你炼器时，混沌能同时承载火焰与空间法则，这便是混沌道的玄妙。”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天枢碑现世、天门将开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上古记载中，天门是连接诸天法则的枢纽，可它沉寂亿万年，寻常法则根本无法引动。唯有混沌之力，能作为沟通天门的‘钥匙’，而你引动天枢碑的异象，已证明你就是这把钥匙。”

这些沈维衍自然是知道，其余道主自然也是但还是：“可晚辈对天门一无所知，更不知该如何寻找。”坦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