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古典架空 > 穿越三国:姐妹同心 > 第43章 星宿海未归人

穿越三国:姐妹同心 第43章 星宿海未归人

作者:斗战圣魔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5-10-10 01:32:49

莲花那句“静静等着”一出口,自己都开始心虚,

指尖上还扣着阿雅,却感觉阿雅的脉搏在掌心里“噔”地跳了一下

但是阿雅没回头,只把指甲悄悄掐进莲花的虎口,疼得莲花瞬间清醒:

“等”字是软的,可“活”字是带刃的,如今连半袋赤豆都数得过来,拿什么“等”?

说完这句话,连回城的脚步无声地换了拍子——

夏夏把空瓦瓮倒扣在头顶,瓮底朝天,像扛一面破鼓;

破天把斧子别在腰后,斧刃磨得雪亮,却用指节一遍遍试锋口;

琳琅小妹走在最末,手里攥着那只小蟹,蟹钳被艾草汁涂成惨绿,小声哄它:“你乖乖的,等梁蝉二姐回来,我让她给你在星宿海边盖一座水晶宫的。”

话落在风里,风一扭,就把“水晶宫”三个字撕得七零八落,飘回来打在莲花耳廓,

莲花忽然想起宝玉赠黛玉旧手帕的晚上——

“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

“我哭我的,与你何干?”

依稀记得,那时她读这一段,只觉这是小女生情态;如今才懂,哭与不哭,原都与旁人无干,是心里那口暗井,自己照自己。

想着想着抬手摸鬓边并蒂莲簪,簪头的银瓣被火烤得发乌,一掰,竟“叮”地裂了道细缝—

缝口里卡着一粒赤豆衣,红得发黑,

莲花用指甲抠,抠不下来,反倒把指腹划破,血珠滚在银簪上,竟比赤豆更艳,

死死盯着那滴血,忽然生出荒唐念头:

若把这滴血滴回“回魂散”叶尖,能否再长出一个缺了三指的城门卫?

念头一起,自己先打了个寒噤——

人一旦穷极,连妄念都带着很强的锯齿,

穿过甬道,州府旧衙门就在眼前,

大门漆色剥落,露出灰白的木质,

门楣上“交州府”三字,被那日血雾溅得凹凸不平,此刻经日头一晒,血痂卷边,风一吹,“啪嗒”掉下一小块,正砸在莲花鞋面,

弯腰拾起——

那根本不是血痂,是半片桂花糕,被火烤焦,边缘蜷成黑褐色,内里却还留着一线蜜渍,甜得发苦,

莲花把糕屑捻在齿间,慢慢嚼,嚼到牙龈发酸,才想起:

这是当年梁蝉临走前,亲手在扬州城蒸的最后一屉,

那时她们还笑话梁蝉手笨,糕心都裂了口,如今真裂了,却再也笑不出声。

衙门内院,彭大波正蹲在照壁下,拿一把缺了角的戥子称盐,盐是昨夜从破庙神龛里扫出来的,混着香灰、蛛网,还有半片残符。

称得极细,每添一粒,就拿指腹捻一捻,

听见脚步,不禁抬头,眼白里全是血丝,却笑得牙床发亮:

“莲花师姐,你来得正好——”

下意识把手掌摊开,掌心里躺着一枚铜钱,边缘磨得发亮,正中间却被人狠心剜去一方,剩一个棱角分明的洞。

“我琢磨了一早上,”随即把把铜钱高高抛起,又接住,“若把这洞再扩一扩,就能穿进一根艾草茎——咱们如今缺弓弦、缺鞋带、缺缝衣线,可独独不缺艾草。”

说这句话时,舌尖抵着犬齿,那神态让莲花心头一跳——

像极了《红楼梦》里贾芸为谋差事,给凤姐送冰片、麝香时的谦卑与锋利,一边弯着腰,一边把刀藏在袖里。

莲花没接话,只伸手拈起那铜钱,对着日头照——

铜钱方孔里,恰好映出照壁上的残画:

一幅“海上星宿图”,星子被雨水泡得晕开,

忽然明白彭大波没出口的下半句:

“等”是等不来的,得先把自己变成一根弦,一张弓,一支射出去的箭——哪怕箭头是铜钱磨的,也得先见血。

旁边,破天已把樟木劈成薄片,正拿刀背刮青,

每刮一下,就抬眼瞄一下照壁后的穿堂——

那里,士燮州牧被安置在唯一没塌的厢房,房门还在紧闭,窗纸新糊,纸上映出一个佝偻的影子:

士燮正伏案写《交州遗民录》,笔锋却抖,墨点顺着宣纸晕开,

破天低声骂:“老东西,写有什么用?能当饭吃?”

莲花回头,目光掠过破天的手——

那手背上,青筋暴起,却有一处新伤:

是昨夜他替士燮挡瓦片,

伤口不深,却歪歪斜斜,

莲花没点破,只把铜钱重新抛给彭大波:

“既缺弦,就先给士州牧的窗糊一层艾草网——省得再掉瓦片,砸了他的笔。他若写不完那卷书,日后梁蝉回来,问咱们要扬州旧人,咱们拿什么给她?”

一句话,把破天噎得闷哼,却把彭大波的眼点亮——

转身就跑,铜钱的方孔在风里“呼啦啦”作响,

日头偏西,照壁的影子渐渐爬进门槛,

莲花独自回到灶间,把仅剩的赤豆倒回陶钵,

豆粒滚落,声音清脆,却少得可怜,

她拿木勺缓缓搅,搅到第七圈,忽听“叮”一声轻响——

勺底碰上一物,捞起,是一枚极小的银铃,铃舌已断,只剩空壳。

莲花认得:

是梁蝉旧年系在发尾的那颗,说是“星宿海”入口旁边江陵城买的,铃响一次,便有一粒星子归位。

如今铃哑,星子也失语,

于是把银铃按在胸口,按得肋骨发疼,忽然生出前所未有的悔意:

当年梁蝉要远行,为何只塞给她一包桂花糕,却没塞给自己半句软话?

若那时说一句“我等你”,如今是否就不用靠一株草、一粒豆,来反复确认“等”的代价?

正怔忡间,阿雅悄悄进来,手里托一只粗陶碗,

碗里漂着十七片艾草,每片叶心,都用指甲掐出一个小小“回”字,

她把碗放在莲花手边,低声道:

“我把昨夜烧剩的灰,滤了七遍,才滤出这些绿汁——”

说话间,她拿指腹蘸了蘸,在莲花手背写下一个“活”字。

汁水凉,却很快被体温蒸得发烫,

阿雅的声音更低:

“莲花,你教我认的字不多,可活字我认得最真——

舌头在上,水在下,

人在中间,得先让舌头尝到甜,再让脚踩着水,才算活。”

说完便顿了顿,忽然伸手,把莲花鬓边那支裂开的莲簪拔下,

“簪子裂了,还能融了重做;

人心若裂了,就得先拿灰填,再拿血浇——

咱们把灰填进去,好不好?”

一句话,把莲花的眼泪生生砸下来,

她反手抱住阿雅,抱得极紧,紧到能听见阿雅肋骨下,那颗心在“咚咚”跳——

跳得比战鼓轻,却比战鼓真。

傍晚,众人围坐在照壁前的空地上,

彭大波已用艾草编好一张细网,替士燮的窗糊上;

破天把十七块樟木板削成弓片,用铜钱做扣,用艾草茎做弦,竟真拼成一张小弩;

夏夏把空瓦瓮翻过来,瓮底敲敲打打,改成一个闷鼓;

琳琅把小蟹养在缺口的破碗里,碗沿插一圈野薄荷,

甘白抱着重新上弦的琵琶,指尖一拨,哑弦竟发出“呜”的一声,

莲花把陶钵里的赤豆重新数一遍——

还是十七粒。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把陶钵高举,对着最后一抹残阳:

“今日,咱们以十七为约——

十七粒豆,十七个人,十七双鞋,十七道影。

豆可以发芽,人可以造血,鞋可以渡魂,影可以回头。

从明儿起,咱们把交州府的每一块砖,都当成梁蝉二姐的砚台;

把每一根艾草,都当成她的笔;

把每一滴汗,都当成墨——

替她写一本活人书,

写咱们怎么在没米、没盐、没人的城里,

把等字写成活字,

把活字写成家字,

再等她回来,把家字圈成国字。”

话音未落,便立即抬手,把第一粒赤豆抛向空中——

豆子在暮色里划出一道极细的红线,“啪”一声,落在照壁的“星宿图”上,恰好砸中那颗最暗的星。

众人屏息,只见那枚豆粒顺着壁画滚落,一路带下一块斑驳的墙皮,

墙皮背后,竟露出一线新绿——

是一株不知名的小草,正从砖缝里怯怯探头,

草尖上,顶着一粒更小的露水,

——“草先醒了,人就不能再装睡”

那粒露水在草尖上颤了颤,终究没掉下来。

莲花盯着它,忽然觉得喉咙发紧——

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临终前,把最后一滴药汁含在舌尖,也是这般颤,迟迟不肯咽。

直到她俯身,用唇去接,那苦味才“哗”地决堤,冲得她满嘴发麻。

如今,苦味换了面孔,变成一点露,却同样烫得她心口发疼。

伸手想替小草扶一扶那滴露,指尖刚碰到叶缘,草叶“嗖”地弹回,竟把露水甩进她掌纹,

掌心瞬间凉了一下,

阿雅在旁轻声笑:“草认生,你让它自己站。”

一句话,把莲花的眼泪生生逗出来——

慌忙用袖子去擦,却擦了满袖的灰,原来袖口早被灶火烤得焦脆,一碰就碎成粉。

那粉末落在草边,竟像一场微型祭礼,

草尖抖了抖,把灰吸进根须,竟又蹿高半分,

仿佛在说:我不仅要活,还要活得比你高。

夜来得极快,像有人一把扯下日头的幕布。

众人没散,围着照壁坐成一圈,把仅剩的艾草搓成细绳,一圈圈往手指上缠,

缠得指节发白,才觉得安全。

士燮的厢房亮起了灯,窗纸上映出他伏案的影子——

笔锋忽而急促,如骤雨敲窗;忽而停顿,像被谁掐住喉咙。

破天抱臂立在檐下,目光随着那影子起伏,

忽然冷笑:“老儿写那么快,怕不是把咱们也写进‘遗民录’,

明日若粮绝,他第一个拿咱们充饥。”

话虽狠,脚却不动,

手里的小弩被他把玩得发亮,弩槽里稳稳嵌着一枚铜钱——

钱眼对准窗纸,只要轻轻一扣,就能让那盏灯永远黑下去。

可他终究没扣,

只是把铜钱又卸下来,用指腹摩挲钱眼,

摩到指尖发烫,才低声骂一句:“操,老子欠他一条命。”

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见,却还是被风递到莲花耳里。

莲花没回头,只把自己腕上的艾草绳解下来,抛给他。

破天接了,愣了愣,竟乖乖把绳缠上自己弩臂,

更深露重,灶间传来“咕嘟”一声,

夏夏把最后十七粒赤豆倒进瓦瓮,加水,加三片薄姜,再加一小撮桂花渣——

火是破天现劈的樟木,一烧就“噼啪”作响,像谁在暗处鼓掌。

香气溢出,众人不约而同咽了口唾沫,

却没人起身,仿佛谁先动,谁就输了。

甘白抱着琵琶,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

弦是艾草茎,音是哑的,却偏要弹《折柳》——

弹到“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时,

弦忽然断了,断茎飞出去,正打在琳琅手背,

琳琅“嘶”地缩手,却舍不得掉眼泪,

只把指尖含进嘴里,眸子湿漉漉地仰起,

正好与莲花对视。

那一瞬,莲花仿佛看见三年前的自己:

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把疼咽进喉咙,

连血带泪,一并生吞。

她胸口蓦地发闷,像有人往里塞了一团湿絮。

阿雅已先一步过去,弯腰替琳琅吹手背,

吹一下,琳琅睫毛颤一下,

再吹一下,小姑娘忽然扑进她怀里,

把脸埋在那片尚带潮气的青布短打上,声音闷得发哽:

“阿雅……我怕。

昨夜我梦见滩涂长出好多手,把我往下拽呢……”

阿雅一手环她,一手在自己袖口里摸出半片野薄荷,

放进口中慢慢嚼,薄荷辛凉,嚼得她眼眶发辣,

却偏要笑着哄人:“手再多,也拽不动咱们。

——你不是还有蟹将军么?”

小蟹在藤篓里“噗噗”吐着泡沫,像应和,

琳琅小妹这时候破涕为笑,

莲花远远看着,忽觉那笑声像一根细线,

勒得她喉头生疼,

猛然想起宝玉看黛玉葬花的情景——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此刻,花落不在,草却初生;

人亡未卜,红颜先老。

赤豆粥熬好了。

夏夏拿木勺一圈圈搅,搅到第七圈,忽然停手,

从瓮底舀出一样东西——

是一枚更小的银铃,比莲花掌心的那枚还要小,

铃舌却完好,轻轻一碰,就“叮”地一声,

像极远处,有人悄悄把星子扶正。

夏夏愣了愣,把银铃举到灯下,

铃壁内侧,竟刻着一行极细的篆字:

“星宿海,第拾柒号浪。”

众人瞬间安静,连风都屏住。

莲花伸手,指尖刚碰到铃身,铃就“叮”地又响一声,

这一声,却比前一声低半度,

像是谁,在星宿海那头,轻轻回了下头。

阿雅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动铃舌:

“梁蝉走前说,

她每过一道浪,就丢一枚铃,

铃响一次,她就记咱们一次。

如今铃回来了,

是不是……也快回来了?”

没人答,众人却同时抬头,看向夜空——

夜空无星,只有一弯残月,

月尖正对着交州城门,随时要割下谁的影子,

莲花把银铃按进自己胸口,贴着旧疤,

铃身冰凉,却很快被体温蒸得发烫,

把“第拾柒号浪”五个字,

生生烙进她心跳,

忽然起身,把瓦瓮里的赤豆粥一分为十七份,

每份只有一勺,却盛得极满,

仿佛要借此把“十七”这个数字,

永远钉在众人眼底。

分到最后一勺,她犹豫了一下,

竟把勺尖往自己手腕上一磕,

血珠滚进粥里,瞬间不见。

阿雅抬眼,没问,只默默把自己那份推回来,

莲花又推回去,

两人一来一回,像在打一场无声的谜,

最终阿雅认输,

低头,把粥喝得一滴不剩,

碗底却露出一个更小的“回”字——

是莲花用指甲,刚偷偷掐的。

粥尽,火熄,众人才各自散去。

莲花却独个儿留在照壁前,

拿火钳在炭灰上划了一笔:

——活。

灰痕瞬即被风卷走,像从未存在。

她不甘心,又划一道,

风再卷。

第三道,她划得极重,火钳“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断口飞出去,正插在“星宿图”最暗的那颗星上。

这一次,风终于没卷,

灰痕留下,像一道不肯愈合的伤。

莲花蹲下去,指尖蘸了灰,

在“活”字周围,又画一圈小小的波浪线,

波浪线首尾相连,竟是一枚极扁的铃。

她盯着那铃,忽然低声开口,

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梁蝉,你若真回来,

先别急着推门,

先摸摸这道灰,

摸摸我怎样把‘活’字,

熬成‘回’字,

再熬成‘家’字。

你若摸得疼,

就骂我一顿,

骂我手狠,

骂我把自己活成了一把刀。

你若摸得暖,

就敲一下门环,

敲一下,我就给你开门,

敲两下,我就把交州城,

连人带草,

一并都给你。”

夜更深,草尖上的露水终于落下,

“嗒”一声,砸在灰痕里,

“活”字瞬间模糊,

像是谁,悄悄把一句话,

咽回了喉咙。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