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品居。
母女俩没有回公主府,也没有去景王府。
而是直奔国公府。
淼淼寻思着小舅母是回娘家了。
毕竟她还怀着孕呢,小舅舅又不在身边,她回穆家会比较安全一些。
据她多年看剧的经验,若是敌人想谋反,或者牵制你,威胁你。
最好的法子就是绑了你的家人。
既然猜到这种情况,自然是要防着一些的。
别看穆家只一个老太太守着。
那府里的下人个个都非等闲之辈,个个身手不凡。
阿娘说干爹还在院里设了阵法机关呢。
危急时刻开启,若有人胡乱闯入,就会被射成肉饼。
爹娘刚刚的谈话,她也听到了。
知道景王小舅舅并不在王府中,但王府一切照旧,太医依旧每隔几日就上门请平安脉。
公主娘亲也时不时会大张旗鼓的去探望,做足了戏码。
为了纳侧妃的事还在与皇上置气,也不进宫。
外边都说景王日日守着景王妃,寸步不离的。
身为皇子,整日沉溺于儿女情长,将国家大事都抛之脑后了,废柴一个。
每次淼淼听见,都挺生气的。
愤愤骂一句无知鼠辈。
原来小舅舅压根就没在王府,或许都没在京城。
那他会去哪了呢?
还有皇后外祖母,被禁足了不算,还被诬陷残害皇子。
可她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不应该呀。
虽然不算很了解外祖母,关于她的事,都是从公主口中听来的。
但总感觉,外祖母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后宫的王者,风风雨雨走过来的,不厉害活不到现在,更坐不稳皇后之位。
听娘亲说,前些年还上过朝堂垂帘听政呢。
在这以男子为尊的时代,能上朝堂的女子,那气魄,那才华,那手腕。
可不是寻常女子能比的。
她怎么会安安静静等着任人宰割呢?
公主娘亲看不清,是因为她关心则乱,当局者迷。
但爹爹一定是什么都知道的。
所以临走时才嘱咐她,让她看好娘亲,这段时间别让娘亲进宫。
淼淼掀起帘子,看着窗外来往的人流,陷入了沉思。
猜想着各种可能性。
她也很想让啾啾去宫里探探的。
可最近风大雪也大,天还冷,啾啾根本没办法往室外飞。
都是蔫蔫的蜷缩在她怀中。
更别说打听消息了。
此时此刻,淼淼就特别想阿娘。
要是阿娘在就好了。
她一定不会什么都瞒着她,她会将事情摊开来,放在他们兄妹面前,拿出来与他们分析。
让他们在实践中成长,教会他们如何独立思考,如何透过现象看本质。
阿娘原话虽然不是这样说的,但就是这个意思。
公主娘亲就只是将她当小孩。
亦或许她习惯了什么都闷在心里,自己消化。
公主嘛,身份太尊贵,应该不会有什么闺蜜之类的。
更不会有什么能说心里话的人。
所以她养成了我行我素的性子,爹爹大概是她唯一愿意吐露心声的人了。
所以才会有了她的出生。
淼淼忽然拉着公主的手:“娘亲,我是不是你最亲的人?”
玉清公主正想事情,被女儿这么一问,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小侄子。
笑着道:“淼淼,钰儿还小,没有娘,很可怜的,娘亲抱他疼他,你是不是吃醋了?”
姜淼淼:……
吃哪门子的醋噢!
“娘亲,我是想说,我是您的女儿,也是您最亲近的人,您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同我讲的,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玉清公主怔愣一瞬。
欣慰的笑了。
心里暖呼呼的。
她伸手摸了摸闺女的小脸蛋,温声道:“好,娘亲有什么都同你讲。”
不知不觉中,闺女真的长大了。
已经不是初见时,一心只想着挖她院子里宝藏的小崽崽了。
淼淼靠着香香软软的公主,看着窗外飞扬的雪花。
想着阿娘这会儿到没到边塞?找没找到大哥?
边塞很冷。
比京城还要冷。
风也大,吹得人脸颊生疼。
秀秀这种刀尖上舔血,吃过不少苦的人,都有些受不了这样恶劣的天气。
不可思议,阿姐竟然在这儿生活了许多年。
从前没觉得边塞生活苦。
大概是回京城太久,陆青瑶现在有些不适应北地的气候了。
这几年养的细皮嫩肉的,来北地一趟。
皮肤黑了,也粗了。
不过她浑不在意,毕竟现在已经没有她在意的人了。
什么样子舒服,就什么样了。
离开姜云泽,回到边塞。
她真正做回了那个恣意潇洒的陆青瑶。
打马扬鞭,在雪地里驰骋,任由寒风吹拂着面颊,青丝飞扬。
此刻她的灵魂是自由的。
被风划过的脸,已经没有刚来时的疼了。
二人带着几个士兵往冰湖去。
还带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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