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的天庭,似被揉碎了星河撒满人间,朱红宫灯缀满云阶,流光溢彩间,仙侍们捧着锦盒、提着花篮穿梭往来,连空气中都飘着沁甜的灵花香气,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潮汐公主与月白神君的婚事,堪称近些年来天界最盛大的喜事。天帝对此尤为重视,掌事仙官们不敢有半分怠慢,早早就领着仙侍们筹备起来。
婚礼当日,汐语刚睁开眼,就被一群捧着云锦、端着灵泉的仙侍围了个满怀。
她被迫坐在天露池中,任由温热的灵泉漫过肩头,听着仙官在旁念叨“斋戒净身,方合天界仪规”。
一项项流程走下来,才真切体会到——从前只听闻古时封后大典繁琐,却不知天界的婚礼竟这般讲究,连束发的金簪都要选与星象相合的样式。
她不知,这皆是天帝的心意。
仙家本就不重繁文缛节,更信万事自有定数,从不靠习俗求吉祥。可看着汐语与月白一路历经波折,如今总算修成正果,天帝私心里,只想让这孩子风风光光出嫁,真正享一次圆满的幸福。
婚典的举办地选在了灵汐境。
这片仙境由四位“守护者”亲手布置,处处藏着巧思——银色的云纱垂落如月光倾泻,缀着汐语最爱的潮汐花纹;主会场设在镜月湖上,湖水清得能映出整片星空,微风拂过,波光与星光交织,恍惚间竟分不清是在天上还是湖中,浪漫得让人心颤。
墨枭身为掌印仙君,主动揽下了婚礼“安保”的差事。
他面容冷峻地守在入口,一双锐利的眼眸扫过每一位宾客,活脱脱一场“眼神安检”。
尤其是见着那些对月白神君眼含倾慕的仙娥,他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寒得能冻住镜月湖的水,吓得仙娥们纷纷低头快步走过。
可当汐语的姐妹团提着裙摆赶来时,他却默默从袖中取出早已备好的迎宾礼——那是用顶级灵果制成的蜜饯,装在描金的锦盒里。
他递过锦盒,语气依旧硬邦邦的:“她重视你们,别给她丢脸。”姐妹团们看着他别扭的模样,又怕又忍不住想笑。
雪辰则成了婚礼的“总调度”。
他选了一处视野最开阔的高台站定,一袭白色长衫随风轻扬,手中握着一枚莹白的玉牌,不断用神念传音协调各方。
“百花仙子,劳烦将西面的花篮再调整半寸,需与湖中的星光对齐。”
“司礼仙官,吉时还有一刻钟,请提前备好婚书。”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捧着贺礼的小仙童脚下一滑,眼看贺礼就要摔在地上,雪辰瞬间闪身过去,稳稳接住贺礼,温柔地摸了摸小仙童的头,“小心些,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
那副细心又妥帖的模样,活脱脱成了汐语的“娘家人”兼大总管,看得周围仙官频频点头。
再看看东海龙太子离落,今日的打扮竟比新郎还惹眼。
他身着鲛绡织就的锦袍,袍角绣着海浪纹,走动时似有波光流转;腰间系着明珠腰带,每一颗珠子都莹润生辉,连发冠上都缀着一颗鸽卵大的珍珠,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他这模样,倒像是变回了兽世深海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傲娇王子。
离落负责引宾客入座,可走着走着,就总“不经意”地亮出他带来的贺礼——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那珠子一现世,竟能照亮半个湖底,引得宾客们阵阵惊叹。
他却捧着夜明珠,故作哀怨地叹气:“唉,本想用这颗‘沧海明珠’做聘礼的,可惜啊可惜……”
这话一出,宾客们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白烈则站在礼台侧后方的高处——那是离汐语最近的位置。
他身着银甲,身姿挺拔如松,宛如一尊沉默的战神雕像。目光扫过全场时,锐利得能洞察任何细微的异常,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坚实的守护。
只有当汐语的目光偶尔扫过他时,他才会微不可察地点一下头,眼底的冷硬瞬间化为柔和,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吉时终于到了。
月白神君一改往日的清冷,身着银白镶金线的婚服,衣摆绣着繁复的云纹,行走时似有月光随着流动。
他眉眼间满是温柔,从月光中缓缓走下,那模样,惊艳了在场所有仙宾,连湖中的星光都似在为他黯淡。
汐语则由四位守护者共同护送入场——这是月白主动提出的要求,知情者皆知,这是他对四位守护者的尊重,也是对汐语的珍视。
雪辰和墨枭一左一右,小心地托着汐语长长的裙摆,两人平日里皆是雷厉风行的性子,此刻动作却僵硬又谨慎,仿佛手中托举的不是裙摆,而是整个天界最珍贵的易碎品。
离落走在前面,一边撒着粉色的灵花瓣,一边时不时回头冲汐语挤眉弄眼,还用口型比划:“汐宝贝,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表哥的龙宫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汐语看着他调皮的模样,忍不住抿嘴偷笑。
白烈则走在最后,像个威严的监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确保整个过程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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