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系统一心牵红线 第19章 冬天

或许是因为上次见面赵云梧给封逸带来了不轻的震撼，以至于封逸宁愿把全部心神都放在读书上，也不愿回想那一天的记忆。

他甚至不期望和赵云梧相见，只因他感觉在这种事情上，他会无法掌控。

只是就算他再没做好准备，两人也再一次不期而遇了。

当在一场宴会上看到赵云梧时，封逸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僵硬，幸好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因此封逸的表现根本不算什么。

封逸感觉到，赵云梧的眼神似乎在他身上掠过。

还没等封逸彻底回神，另外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面前，竟是静王。

今天这场宴会，是刘大人所办的，来的大多是京城的学子，可他们没想到会遇见苍王和静王。

主位上的刘大人看到两人也是一怔，眼中闪过深思。静王能来……或许是想要看看这些学子是否有能用之人，可苍王……他猜测不出对方的意图。

作为大皇子同时又是陛下最宠爱甚至十分看重的皇子，若不是因为身体，恐怕那个位置的归属早已经清楚明白。

霖国的确偏武，谁让陛下登基之初边关就不稳，若是没有武力震慑，那还谈什么其他？而作为大皇子，苍王的确是唯一一个被陛下带往边关还有能力镇守的皇子。

若不是太医说苍王身体……

刘大人想到这，心中一叹，但他表面上立即起身，上前朝两位行礼。

“臣见过苍王殿下，见过静王殿下。”刘大人先是拜见苍王，得到允许之后再拜见静王。

赵云梧先是落座，而后看着坐在下方的刘大人开口:“我在路上遇见了四弟，他说刘大人在这设宴，便邀我一起来看看。”

静王笑了一下，“不错，转眼看离科举也不远了，我们也想多加关心一下这些学子，也不知解元会出自于哪位学子？”

说着，静王那即便笑着也饱含深意的目光就看向封逸等人。

许多学子听闻到“解元”，都是一副摩拳擦掌满怀期待的模样。但凡是读书的，怎么可能不在意名次。

封逸没什么反应，他还没通过县试，不会先去想那么远的事。

比起在意静王的话，他更想知道赵云梧怎么凑巧过来了？

仔细想想，两人已经一个多月没再见面，京城都已经入秋了。

出神的功夫，封逸没怎么认真听静王说的客套话，无非就是一些勉励众学子努力的话。

像封逸这样想的人还是少数，很多学子都觉得十分振奋，毕竟那可是静王。

封逸不想多看周围人的反应，偶然对上赵云梧的目光，却是一怔。他重新低下头，忽然就明白了其他人的兴奋。

或许只是因为他知道了静王的真面目，又或许是……说话的人不同。

赵云梧和静王都没有久留，只是坐了一阵就离开。但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宴会的尾声，因此在两人离开后不久，刘大人也结束了此次宴会。

刘大人设宴的目的只是为了和他们聊科举的相关时政，还有就是指点他们的诗文，封逸他们来的时候都带上了诗稿。

从刘大人这里离开后，封逸朝着院子的方向回去。

想到今天和赵云梧的见面，封逸有些恍神。刚刚从始至终，赵云梧除了最开始说的那句话，就再也没说过其他的。

他不像静王那样勉励他们，像是来这一趟只是看看，就像他说的那样。

若是他愿意和静王一样说些勉励的话，只怕没有学子不动容的吧，但刚刚说话的只有静王。

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想收买人心了吗？

封逸并不知道答案。

一天，封逸在窗前看书，偶然抬头看见一片黄叶掉落，心中才有对秋天已经到来的实感。

放下书，封逸走到院中，看着原本苍翠的树已经全部变得枯黄，他心里一下有些沉默。

他没有伤春悲秋的习惯，可他知道一旦秋天来了，冬天也就不远了。

天气渐寒，书院的学子学习起来都有些困难。

特别是在一场秋雨之后，天气直接降了好些温度，有人已经嗅到了冬天的气息。

果然，不到半个月，京城的第一场雪下了起来。

这场雪很大，飞舞的雪把视线遮挡严实，又把道路给积起了一层层的雪。

每天书院都有专门扫雪的人，走起路来方便。

只是再方便，书院上课特别是写字都冷得很，一下子便能冻得厉害。

封逸是冻习惯了的，适应能力比大部分学子要强，因此对他没什么影响。

课业结束后，封逸和往常一样顶着风雪走回院子，却在门前看到了两个撑伞的身影。

其中一个身影，封逸不用看到他的脸就已经猜到了身份。他一怔后立即走到两人面前，刚要开口说什么，顶上却多了一把伞，风雪蓦地一静。

在风雪之下身影依然挺拔的人给他分着伞，语气也携带了一点风雪的冰凉:“怎么不撑伞？”

没有诘问，只是单纯地问了出来。

封逸分辨的清，他的手在轻颤，有种想要去覆上对方握伞的手的冲动。

“……忘了，殿下你们先进来吧。”封逸用那只手开了院门，等两人进来后把门关上。

从始至终，他顶上的伞都没移开。

白佑没随两人进屋，而是去了厨房看有没有吃食。

封逸把门一关上，就想伸手抱住还没把伞放好的赵云梧。

但是最终，他只是接过了赵云梧手中的伞，将它放在一处。

放好伞之后，封逸把炉里的炭火升起，这间不大的冰冷的房屋里总算有了一些温度。

他搬椅子给赵云梧坐，还想去厨房新接一些水来烧热，但赵云梧拉住了他的手，那冰块一样寒冷还带着麻木的手。

就像冰碰到了火，封逸在短暂的僵硬后就立即想要挣开，却被赵云梧平静的声音打断:“别动。”

封逸看着他的发顶，慢慢松了力气。

第一次送的药膏自然早用完了，后面封逸又从白佑那得了两次。

当看到赵云梧拿出药膏时，封逸立即开口:“……我还没洗漱，到时候这药膏也是白费的。”

见赵云梧像是没有被这个理由说动，封逸又道:“……用热水暖和了再用更好。”

闻言，赵云梧不再坚持，只是替他暖着手。

恰好，门外传来白佑的声音。得到应允后，白佑带着热水进来。

进来的白佑一眼就看到了赵云梧和封逸的动作，心里蓦地一僵。

虽然早有猜测，但除了七夕那次，他都没亲眼看到两人如此亲密。

反应过来后白佑立即放下热水，告退离开房间。

封逸端着热水让赵云梧先暖了手，给他擦拭干净后自己才浸入热水中，然后再擦干。

重新走到赵云梧面前，伸手之后他看着垂首给他涂上药膏的人，心里的感觉复杂难名。

“殿下，”眼见赵云梧给他涂药之后就要收起，封逸立即叫了他一声，在对上他的目光后解释:“您还没有涂药。”

说着，他指尖沾染上一层，执起赵云梧的手替他涂抹着，让那药膏匀称又细腻地铺满整只手。

继而，封逸又给赵云梧另一只手也重复着这个行为。

赵云梧替封逸涂药的时候，动作已经十分轻缓，而封逸现在更是细之又细，简直像是一片柔软的羽毛轻拂而过。

感受着封逸的体温离开，赵云梧抬头看他，见他在合上药膏的瓶盖。

“殿下，”赵云梧有些轻微的出神，没想到封逸正好叫了他，他听他继续开口，语气像是有些迟疑:“……您平时用的，也是这个吗？为什么，有些不像……”

“我不知。”赵云梧应了一声，忽地抬手递到封逸面前，双眼却还直视着他:“不若你闻一下？”

“……什么！”封逸的回应彻底慢了许多，心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而让他这样反应的人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掀起了多大的波澜，只是把手收回，声音依然轻淡:“你不是想知道吗？”

“……殿下别再戏弄。”封逸平复了许久，才终于开口。

封逸开门把热水端出去，也到了厨房一趟。

在厨房百无聊赖看着火的白佑瞥到封逸，“你这一点粮食都没有。”

“我忘了，我出去一趟。”封逸放下木盆正想离开，却被白佑叫住。

“你出去做什么？我刚刚已经出去了。”说着，白佑给他手里塞了一个饭盒。

封逸正想道谢，听到他的声音却是怔住了。

“你好好陪一下殿下吧，他接下来都不在京城。”

瞬间握着饭盒提手的封逸有些僵硬，他缓了好一阵，才应了声好。

等背过身，封逸才放任自己泄露出几分迷茫。

赵云梧，在这样寒冷的天气要离开吗？为什么……

回到房间后，封逸表情已经看不出来，他先叫了声殿下才去把书桌给收拾起来放菜。

他在布置的时候，赵云梧已经走了过来。

两人坐下用饭，氛围十分安静。

吃完后，封逸听到赵云梧开口:“想换间院子吗？”

封逸收拾碗筷的手一顿，他去看赵云梧，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目光沉静。

“……不了，”封逸低头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多了一句:“来年再换。”

他不知道赵云梧什么时候回来，但他希望来年的春天能再次看到他，就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也在春天一样。

等他来了，再换院子。

自从赵云梧离开后，或许是知道他离开了京城，封逸只觉整个冬天一下子寒冷起来。其实也不是，在赵云梧离开院子的第二天，有人给他的院子多带了一些东西。

保暖的衣物，无烟又更加好用的炭火，厚实又让人舒适的棉被……

有了这些，这个冬天不出所料应该是封逸最好度过的一次。可身体不冷了，封逸每次看到这些物品，都会想起已经离开了京城的那个人。

封逸不知道赵云梧会离开多久，可随着一天又一天没听到任何关于赵云梧的消息，他就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多问一句归期。

这个冬天，封逸还是觉得有些难熬。

但再难熬，终于也是冬去春来了。

和往常一样，封逸再次打听赵云梧的消息，可惜结果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也不知道他先县试，还是赵云梧先回来……

但等到了县试那一天，封逸就知道赵云梧还是没来。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封逸屏气和其他学子进入考场，再次呼气时将所有思绪清理干净。

考完之后，封逸回到院子，继续准备接下来的考试。

结果出来看到自己的名字，尽管心里早有猜测，封逸还是在看到的这一刻放下了心。

之后，封逸又考了县试的最后一关，终于拿到了秀才的名头。

可惜也只是布衣。不过若是没有这个秀才，即将到来的乡试他可都参加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