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的大唐恋歌 第488章 甜到了心里

想到这些，苏瑶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那时候的赵奶奶，身体还很硬朗，总能牵着她的手在巷子里散步，会给她讲过去的故事，会在她生病时熬粥送过来。如今赵奶奶老了，关节疼得厉害，连走路都变得缓慢，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牵着她的手到处走了。可这份情谊，却像陈年老酒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醇厚。苏瑶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经常来看赵奶奶，不光要帮她缓解关节疼，还要陪她聊天说话，听她讲过去的故事，就像小时候赵奶奶陪着她一样。她要让赵奶奶知道，她不是一个人，还有人记挂着她，关心着她。

就在苏瑶沉浸在回忆里的时候，赵奶奶又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件厚一点的外套，大概是担心苏瑶晚上回去冷。赵奶奶的脚步很慢，每走一步，膝盖都会轻轻顿一下，显然还是有些疼。她走到苏瑶面前，把外套递了过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瑶瑶啊，晚上风大，你把这件外套穿上吧，别冻着了。你一个小姑娘家，要是感冒了可不好。”

苏瑶看着赵奶奶递过来的外套，那是一件深灰色的外套，上面还带着赵奶奶身上淡淡的肥皂味，心里一阵感动。她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奶奶，不用了，我身上这件外套够厚了，而且我家离这儿近，一会儿就到了，不会冻着的。您快把外套拿回去吧，您的关节不好，可不能着凉。”

赵奶奶却不依，硬是把外套塞到了苏瑶手里，语气带着几分固执：“听我的，穿上！这晚上的风邪性，看着不冷，吹久了就容易感冒。你要是感冒了，谁还来看奶奶，谁还帮奶奶看泡脚的情况啊？” 说完，她还轻轻拍了拍苏瑶的手，眼神里满是不容拒绝的温柔。

苏瑶看着赵奶奶认真的样子，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只好接过外套，乖乖穿上。外套的尺寸对她来说有点大，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却带着赵奶奶手心的温度，裹得她心里暖暖的。“谢谢您，奶奶。” 苏瑶轻声说道，眼眶微微有些发热。

赵奶奶见她穿上了外套，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眼角的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她伸出手，又一次握住了苏瑶的手。赵奶奶的手很粗糙，掌心布满了老茧，指关节因为常年劳作有些变形，可握在手里，却格外有力，也格外温暖。苏瑶能清晰地感受到赵奶奶手心的温度，还有她微微颤抖的手指 —— 那是因为关节疼痛，也是因为不舍。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手握着手，院子里只剩下微风拂过树叶的 “沙沙” 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天边的星星越来越亮，墨色的天空也越来越深，院子里的景物已经几乎看不清了，只能隐约看到彼此的轮廓。

过了好一会儿，赵奶奶才慢慢松开苏瑶的手，可手指还是在苏瑶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几下，像是还舍不得放开。她看着苏瑶，眼神里满是眷恋，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好，那你路上小心点，慢走啊。” 这简单的一句话，她像是酝酿了很久才说出来，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不舍。

苏瑶能感受到赵奶奶的不舍，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楚。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温柔得像晚风：“奶奶，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小心的。您快回屋吧，别站在外面了，风大，小心着凉。我明天一早就来看您，问问您泡脚的情况。”

赵奶奶又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回屋，而是站在原地，眼神紧紧地盯着苏瑶，像是要把她的身影刻在心里。“好，好，我知道了。你明天一定要来啊，奶奶在家等着你。” 她又叮嘱道，生怕苏瑶忘了。

“我一定来，奶奶。” 苏瑶再次保证道。她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挥手，“奶奶，您快回屋吧，我走了。”

赵奶奶这才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屋里走。她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每走一步都有些缓慢，苏瑶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心疼。直到赵奶奶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后，苏瑶才转身，慢慢往家的方向走。

苏瑶笑着点了点头，那笑容在昏黄的天色里显得格外柔和，像是把刚才天边残留的最后一点橘红都揉进了嘴角。她又朝着门口的赵奶奶挥了挥手，声音轻快却带着几分不舍：“奶奶，我真走啦，您快回屋吧，别再站着了。” 说完，她才缓缓转过身，脚步轻轻踏上小院门口那条青石板路。

这条路她走了十几年，从儿时蹦蹦跳跳跟着赵奶奶买糖，到后来上学时匆匆忙忙路过，每一块青石板上似乎都刻着她的脚印和回忆。此刻天色已完全暗下来，路边的草丛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像是在为她的离开伴奏。她裹了裹身上赵奶奶给的外套，那外套上的肥皂味愈发清晰，是那种老式肥皂特有的淡淡清香，不含一丝杂质，就像赵奶奶的人一样，朴实又温暖。这味道萦绕在鼻尖，让她心里的不安和疲惫瞬间消散，只剩下满满的安心。

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大多是匆匆往家赶的住户，手里提着刚买的菜，或是抱着放学的孩子，脚步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只有几盏老旧的路灯亮着，灯罩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发出的光带着淡淡的昏黄，像是被岁月过滤过一般，温柔地洒在地面上。灯光下，苏瑶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一会儿落在左边，一会儿落在右边，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像是在和她并肩同行。

她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子，石子在青石板上滚动，发出 “咕噜咕噜” 的轻响，打破了巷子里的宁静。晚风依旧吹着，带着夜晚的凉意，拂过她的发梢，将几缕碎发吹到脸颊旁。她伸手把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碰到脸颊，还能感受到刚才赵奶奶手心的温度。这时候，她又想起赵奶奶站在门口不舍的眼神 —— 那双眼睛里，有担忧，有眷恋，还有满满的疼爱，像一汪深潭，把她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记忆像是被风吹开的书页，一下子翻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父母工作忙，经常把她托付给隔壁的赵奶奶照顾。赵奶奶家的小院里总是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夏天的时候，月季开得格外鲜艳，赵奶奶就会摘下一朵，别在她的头发上，笑着说：“我们瑶瑶真漂亮，像小仙女一样。” 还有一次，她在巷子里和小朋友吵架，哭着跑回赵奶奶家，赵奶奶什么也没问，只是把她抱在怀里，给她剥了一颗水果糖，轻声哄着：“瑶瑶不哭，糖是甜的，吃了糖就不难过了。” 那颗糖的甜味，她到现在还记得，甜丝丝的，一直甜到了心里。

想着这些点点滴滴的往事，苏瑶的嘴角忍不住再次上扬，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赵奶奶对她的好，不是一朝一夕，而是十几年如一日的陪伴和照顾。如今赵奶奶老了，身体不如从前，关节疼得厉害，她能做的，就是像小时候赵奶奶照顾她一样，好好照顾赵奶奶，让赵奶奶不再孤单，不再被疼痛折磨。这份情谊，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会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永远明亮，永远温暖着她的心。

她继续往前走，巷口的拐角处已经近在眼前。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赵奶奶家的小院已经被夜色笼罩，只能隐约看到门口那盏小灯发出的微弱光芒。她知道，赵奶奶一定还站在门口看着她，就像小时候她上学时，赵奶奶总会站在门口，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肯回屋。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经常来看赵奶奶，陪她聊天，帮她缓解关节疼，让她的晚年生活能多一些快乐，少一些痛苦。

而此刻，站在门口的赵奶奶，还在望着苏瑶离开的方向。她的手紧紧抓着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她看着苏瑶的身影一点点变小，直到消失在巷口的拐角处，才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不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屋里走。她的脚步很缓慢，每走一步，膝盖都会轻轻疼一下，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照亮了屋里的家具。她摸索着走到开关旁，按下按钮，屋里的日光灯 “嗡” 的一声亮了起来，柔和的光线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

回到屋里，赵奶奶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进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这张纸条是她早上买菜时从超市的宣传单上撕下来的，边缘还有些毛糙。她坐在客厅的小板凳上，把纸条放在桌子上，又慢慢站起身，从抽屉里找了一支笔。那是一支老旧的圆珠笔，笔帽已经有些褪色，笔杆上还留着她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