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折明月 第683章 血雾余孽，令牌玄机

青阳城的“迎客来”客栈二楼，窗棂被晚风推开半扇，带着初秋凉意的风卷着楼下的叫卖声飘进来，却吹不散屋里淡淡的药香。

凌辰将最后一道灵力注入苏媚儿的肩窝，看着那道贯穿伤周围的血肉渐渐收口，才收回手，指尖沾着的药粉在烛光下泛着浅绿的光——那是他从储物戒底层翻出的“凝肌草”磨的粉，是当年在落云宗时，药堂长老硬塞给他的保命之物，此刻用在苏媚儿身上，竟半点不觉得心疼。

“好了。”他抽回手时，指腹不小心擦过她的肌肤，触到一片温热，便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这几日别动用灵力，凝肌草的药效够强，三日内便能结痂。”

苏媚儿点点头，抬手想按按肩膀，却被凌辰伸手按住：“别碰，刚凝的皮肉嫩。”他的指尖还带着灵力的余温，落在她的手腕上，暖得她心里发颤，嘴角忍不住弯了弯：“知道了，凌大修士。”

一旁的青岚正给林婉儿换额头上的伤布，闻言嗔了句：“都这时候了还贫。”话虽如此，眼底却带着笑意——方才凌辰抱着苏媚儿落进客栈院子时，她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地，此刻见两人都没事，连空气都松快了几分。

林婉儿靠在床柱上，脸色还有些白，却精神了不少。她看着凌辰把装凝肌草的玉瓶小心收好，忍不住问：“凌辰哥，那个血袍老头……真让他跑了？”

“跑不了。”凌辰转身坐在桌边，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水微凉，却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我在他身上留了龙元灵力的印记，只要他还在东域，我随时能找到他。”

他没说的是，那道印记不止是追踪用的——若是那老头敢把“龙影”的事泄露出去，印记里的灵力便会自行引爆，虽不至于致命，却能让他修为倒退十年。对修士而言，修为倒退比死更难受，这比杀了他更能让人安分。

青岚换完伤布，走过来坐下，指尖敲了敲桌面：“黑煞教既然敢动血煞阵这种杀器，绝不会只派个散修来。那老头说他们想要你身上的东西，你觉得……是星图？”

凌辰指尖一顿，杯沿的水渍在桌面上洇出个小圈。他从储物戒里摸出那块残缺的星图，放在桌上——巴掌大的青铜片，边缘坑坑洼洼，上面刻着几道歪歪扭扭的星线，在烛光下泛着暗沉的光，看着跟块废铜没两样。

“不好说。”他指尖拂过星图边缘，“这星图是从古遗迹的石棺底摸来的，除了我，没人知道我拿了它。黑煞教若冲着它来，要么是遗迹里有他们的人，要么……”

他话没说完，窗外突然传来“嗡”的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客栈的护阵上。

凌辰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冷了：“谁？”

青岚反应更快，已抓起桌边的玉笛——那是她的法器，笛身泛着莹白的光，显然已蓄满灵力。苏媚儿也扶着桌子站起身，虽不能动灵力，却将腰间的软剑拔了半寸，剑鞘上的银铃叮当作响。

“别紧张。”凌辰按住她们的手，目光透过窗棂看向客栈外，“不是冲我们来的，是……煞气。”

他话音刚落，楼下突然传来掌柜的惊呼声：“天爷！那是什么？”

几人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只见青阳城东门的方向，不知何时升起了一片暗红色的雾，那雾气像活物似的往城里涌，所过之处，路边的灯笼“噗”地灭了，连石板路上的青苔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枯黄。

“是血煞阵的煞气！”苏媚儿脸色一变，“血阵不是破了吗？怎么还有这么浓的煞气？”

凌辰眉头拧成个疙瘩。方才破阵时，龙影的金光明明已将大部分煞气消融，按说剩下的残煞撑死了飘半天就散了，绝不可能凝聚成这样的血雾，还往城里涌——除非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是那个黑影。”凌辰突然想起血煞阵废墟上空的那道黑影，“他在血阵里留了后手。”

青岚指尖掐诀，闭眼感知了片刻，猛地睁开眼：“血雾里有活物！不止一个，气息驳杂，像是……被煞气同化的修士！”

“不好！”凌辰低喝一声，“青阳城有不少低阶修士和凡人，被这煞气缠上必死无疑！”

他转身抓起玄铁剑：“青岚，你留在这里护着媚儿和婉儿，我去东门看看。”

“我跟你去！”苏媚儿立刻道，伸手想拿软剑，却被凌辰按住手腕。

“你的伤不能动。”凌辰看着她，眼神不容置疑，“听话，这里需要人守着，万一黑煞教声东击西呢？”

苏媚儿咬了咬唇，知道他说得对，只能松开手：“那你小心。”

“放心。”凌辰拍了拍她的肩，又对青岚递了个眼神——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清楚：若他没回来，带她们走，别回头。

青岚重重点头：“去吧，我们等你。”

凌辰不再耽搁，足尖一点，从窗户翻了出去，玄铁剑在夜空中划开一道寒光，朝着东门疾驰而去。

越靠近东门，空气里的血腥味越重。血雾已经漫到了街心，几个来不及躲的凡人倒在路边，脸色青黑，嘴唇发紫，显然是中了煞气的毒。凌辰路过时顺手甩了几道净化灵力过去，虽不能解毒，却能暂时护住他们的心脉，等后续再找医师救治。

“吼——”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兽吼，不是妖兽的叫声，倒像是人被掐住喉咙发出的嘶吼。凌辰提气加速，转过街角，只见三个浑身是血的修士正扑向一个药铺的伙计，那几人双目赤红，指甲变得乌黑尖锐，身上的灵力波动混乱不堪，正是被煞气同化的模样——跟之前血阵里被控制的长老一个德性，只是煞气更重，神智更浑。

“滚开！”

凌辰剑随身走，玄铁剑带起一道清冽的风，“锵锵锵”三声，精准地拍在三个修士的后心。那三人被拍得一个趔趄，转过身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竟不管不顾地朝凌辰扑来。

“执迷不悟。”凌辰眼神一冷，却没下杀手——这些人未必是黑煞教的，大概率是路过血煞阵废墟时被煞气缠上的无辜修士。他手腕一翻，剑刃朝上，用剑背重重磕在为首那修士的额头上。

“咚”的一声闷响，那修士身体一僵，眼里的赤红淡了些，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了片刻的清醒：“我……我这是在哪？”

就在这时，旁边的血雾里突然伸出一只乌黑的爪子，猛地拍在那修士的后心！那修士“噗”地吐出一口黑血，眼里的赤红瞬间又浓了，甚至比之前更凶，转头就咬向凌辰的脖子。

“找死！”凌辰侧身避开，剑背横扫，将另外两个修士也拍倒在地，同时看向血雾深处——那里站着个黑影，跟之前在血煞阵上空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更凝实些，像是用纯黑的雾气捏成的人，连五官都看不清。

“是你在操控煞气？”凌辰剑尖指向黑影，声音冷得像冰，“黑煞教的人？”

黑影没说话，只是抬起手。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周围的血雾突然剧烈翻滚起来，更多被同化的修士从雾里钻出来，足有十几个，一个个目露凶光，把凌辰围在了中间。

“想用这些东西拦我？”凌辰嗤笑一声，玄铁剑在手中转了个圈，剑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龙元灵力顺着经脉涌向剑身，连空气都被这股霸道的灵力烘得暖了几分，“太嫩了。”

“吼——”

被围的修士们同时嘶吼着扑上来，指甲划破空气，带起一道道黑色的煞气，像淬了毒的针，朝着凌辰周身刺来。

凌辰不闪不避，左脚猛地跺地，玄铁剑插入地面半寸，金色的灵力顺着剑身涌入地下，又猛地炸开！无数道金色的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所过之处，黑色的煞气像雪遇沸水般“滋滋”消融，那些扑上来的修士被气浪掀翻在地，一个个抱着脑袋打滚，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龙元灵力本就克制阴邪煞气，此刻被凌辰催动到极致，简直是这些被同化修士的克星。

黑影见势不对，突然转身就往血雾深处钻，竟想逃。

“想走？问过我了吗？”凌辰哪能让他跑了，足尖一点，踩着那些倒地的修士的肩膀追上去，玄铁剑带起一道金光，直刺黑影的后心。

“嗤——”

剑尖刺入黑影的身体，却没感觉到刺中实体的触感，反倒像刺进了一团浓雾里，黑影的身体晃了晃，竟分成了好几道更小的黑影，朝着不同的方向窜去。

“分身术？”凌辰皱眉，这黑影的手段倒是滑溜。他正想追，却见那几道小黑影没跑多远，突然同时炸开，化作一团团浓郁的黑雾，融入周围的血雾里——血雾竟因为这些黑雾的融入，变得更浓了，连龙元灵力的金光都只能照亮身前三尺。

“该死。”凌辰低骂一声，知道自己被耍了。这黑影根本没想跟他打，就是想借这些被同化的修士拖住他，好让血雾彻底弥漫青阳城。

他立刻转身，不再管那些小黑影，而是将玄铁剑横在胸前，深吸一口气，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猛地向前一指：“龙元·清灵！”

体内的龙元果之力被瞬间催动，凌辰身后再次浮现出淡淡的龙影虚影，虽然不及破阵时那般巨大，却更凝实，金色的龙瞳里仿佛有流光转动。随着他指尖落下，龙影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无数道金色的光点从龙影身上飘落，像漫天星辰，洒落在血雾里。

“嗡——”

金色光点落入血雾，竟像种子落地般生根发芽，每一个光点都炸开成一朵小小的金色莲花，莲花旋转着，散发出清冽的香气，将周围的血雾一点点净化。不过片刻功夫，原本浓得化不开的血雾竟淡了大半，连空气里的血腥味都消散了不少。

凌辰这才松了口气，收了灵力，龙影虚影也渐渐淡去。他低头看了看那些躺在地上的修士，他们眼里的赤红已经褪去，大多昏了过去，想来等煞气散尽，便能恢复神智。

他正想找个地方安置这些人，眼角余光突然瞥见血雾最浓的地方——也就是之前血煞阵废墟的方向，此刻竟隐隐有红光闪烁，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钻出来。

“还有后手？”凌辰眼神一凝，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过去看看。这黑影在血煞阵里留的后手绝不止血雾和同化修士这么简单，不查清楚，始终是个隐患。

他朝着红光闪烁的方向走去，血雾被龙元灵力净化了不少，走起来顺畅多了。越靠近血煞阵废墟，地面的震动越明显，脚下的石板时不时“咔嚓”一声裂开道缝，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地下翻涌。

走到废墟边缘，凌辰终于看清了——之前被龙影拍碎的十二根血柱残骸旁边，地面裂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里不断涌出暗红色的雾气，正是之前的血雾来源，而那闪烁的红光，就是从黑洞底部透出来的。

他正想靠近黑洞看看，脚下突然踢到个东西，低头一看，是块黑色的令牌，约莫巴掌大，上面刻着个银色的骷髅头，跟之前血袍老者袖口的标记一模一样，只是这骷髅头的额头上，除了“煞”字，还多了一道弯月纹。

“这是……”凌辰捡起令牌，指尖刚触到令牌，令牌突然“嗡”地一声，竟主动吸走了他指尖的一丝灵力，骷髅头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红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星图碎片突然发热，竟自己从储物戒里飞了出来，悬浮在他面前，青铜片上的星线亮起淡淡的青光，恰好与令牌上的弯月纹对应上。

“嗯？”凌辰愣住了。星图和黑煞教的令牌有反应？这两者八竿子打不着，怎么会有联系？

他正想把星图和令牌凑近些看看，黑洞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红光猛地暴涨，一股比之前强十倍的煞气从黑洞里喷涌而出，竟带着股硫磺似的焦臭味，连龙元灵力都有些压制不住。

凌辰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抬头看向黑洞——只见黑洞底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隐约能看到鳞甲的反光，还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

“那是什么？”凌辰心里咯噔一下，这东西的气息比之前的血煞王强太多，甚至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他握紧玄铁剑，正准备戒备，那黑洞里的东西却突然停住了，猩红的眼睛眨了眨，竟像是在……犹豫？

凌辰更纳闷了，这东西怎么不动了？

就在这时，他手里的黑色令牌突然又热了起来，骷髅头额头上的弯月纹亮起红光，与黑洞底部的红光遥相呼应。那黑洞里的东西似乎被这红光刺激到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向上窜来！

“不好！”凌辰见状，立刻将星图碎片收回储物戒，同时将玄铁剑挡在身前，做好了硬接一击的准备。

可那东西窜到一半，却又突然停住了，距离洞口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凌辰这才看清它的模样——竟是一条浑身覆盖着暗红色鳞片的巨蛇，蛇身有水桶粗，头上长着两只小小的角，眼睛猩红，嘴里吐着分叉的信子，信子上还滴着黑色的毒液，落在地上，将石板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血煞蛟？”凌辰瞳孔一缩。这东西他在古籍上见过记载，是用无数煞气和修士精血喂养出来的邪兽，凶性极大，而且刀枪不入，极难对付。没想到黑煞教竟养了这么个怪物藏在血煞阵底下。

血煞蛟盯着凌辰手里的令牌，又看了看他，猩红的眼睛里竟闪过一丝……忌惮？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却迟迟不敢再往上窜。

凌辰心里一动。这血煞蛟好像不是怕他，是怕他手里的令牌？

他试探着将令牌举起来，往前递了递。

果然，血煞蛟看到令牌被举起，猛地向后缩了缩，蛇头上的小角都耷拉了下来，竟像是在……臣服？

“这令牌……是控制它的？”凌辰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黑煞教养了这血煞蛟当底牌，又用这令牌当控制器，刚才那黑影引他来这里，恐怕就是想借血煞蛟的手杀他，只是没想到他会捡到令牌。

想通这点，凌辰心里松了口气，同时也多了个主意。他举着令牌，对着血煞蛟沉声道：“下去。”

血煞蛟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是被令牌的力量压制，不甘地嘶吼了一声，缓缓退回黑洞底部，红光也随之暗了下去，只有偶尔从洞里飘出的煞气证明它还在。

凌辰这才放下令牌，擦了擦额头的汗。刚才要是没捡到这令牌，他跟这血煞蛟硬碰硬，就算能赢，也得脱层皮。

他看了看手里的令牌，又看了看黑洞，决定先把这令牌收好——有这令牌在，相当于多了个潜在的战力，就算不用来打架，用来威慑黑煞教的人也不错。

他将令牌塞进储物戒，又在废墟周围布了个简单的警戒阵，防止血煞蛟再跑出来，这才转身往回走。

回到“迎客来”客栈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青岚正站在客栈门口等他，看到他回来，一直紧绷的脸才松了下来：“怎么样？血雾散了吗？”

“散了，”凌辰点头，跟着她往里走，“那些被同化的修士也都救了，青阳城的医师应该在处理。”

“那就好。”青岚松了口气，又问，“那黑影呢？抓到了吗？”

“让他跑了，”凌辰有些懊恼，“那家伙滑得很，会分身术。不过我在他身上留了印记，下次再遇到，定能抓住他。”

两人走进客栈，苏媚儿和林婉儿都没睡，正坐在桌边等他，桌上摆着温着的饭菜。看到凌辰回来，苏媚儿立刻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没受伤吧？”

“没有，”凌辰笑着摇摇头，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温热的饭菜滑进胃里，驱散了一夜的疲惫，“就是有点累。”

林婉儿凑过来，好奇地问：“凌辰哥，你在血煞阵那边有没有发现什么？那个黑影到底想干什么？”

凌辰咽下嘴里的菜，从储物戒里摸出那块黑色令牌，放在桌上：“发现了这个。”

“这是……黑煞教的令牌？”青岚拿起令牌看了看，皱眉道，“这上面的弯月纹，我在宗门的典籍上见过，好像是黑煞教护法级别的人才有的标记。”

“护法？”凌辰挑眉，“看来那黑影的身份不低。”他顿了顿，又把血煞蛟和令牌能控制血煞蛟的事说了一遍。

苏媚儿听完，脸色有些凝重：“黑煞教在血煞阵底下养了血煞蛟，还派了护法级别的人来盯着，他们到底想干什么？青阳城只是个小地方，值得他们这么大动干戈吗？”

凌辰也在想这个问题。黑煞教若只是想要星图或者龙元果，大可直接派人来抢，没必要绕这么大个弯，又是布血煞阵，又是养血煞蛟，还不惜用青阳城的人当诱饵。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目光落在桌上的令牌和储物戒里的星图碎片上——星图碎片刚才对令牌有反应，这绝不是巧合。难道……星图和黑煞教，或者和那血煞蛟，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星图碎片突然又热了起来，这次比之前更烫，甚至透过储物戒，烫得他胸口发疼。

“怎么了？”苏媚儿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问。

凌辰没说话，立刻从储物戒里拿出星图碎片——只见青铜片上的星线正剧烈闪烁着，青光越来越亮，甚至在桌面上投射出一道模糊的星图虚影，而那虚影的中心，恰好对着他放令牌的位置。

“这是……”青岚惊讶地睁大眼睛，“星图在指引方向？”

凌辰将令牌挪到星图虚影的中心，令牌上的弯月纹突然亮起红光，与星图的青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柱，指向窗外——正是血煞阵废墟的方向。

“原来如此……”凌辰猛地想明白了，“黑煞教不是冲着星图或者龙元果来的，他们是想借星图找到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就在血煞阵废墟底下，也就是血煞蛟待的那个黑洞里！”

青阳城只是个幌子，血煞阵是为了掩盖地底的东西，血煞蛟是看守，而那黑影引他来，恐怕不光是想杀他，更是想借他的手……或者借龙元果的力量，打开地底的某个禁制！

想通这层关节，凌辰后背瞬间冒了层冷汗。若他刚才没捡到令牌，真跟血煞蛟打起来，龙元灵力爆发，说不定真会帮黑煞教打开禁制，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婉儿看着那道交织的光柱，有些害怕地问，“要不要去把地底的东西挖出来？”

凌辰摇摇头，将星图和令牌都收起来，光柱也随之消失：“现在不能去。黑煞教的人肯定还在附近盯着，我们贸然下去，正好中了他们的计。”

他看向窗外，天已经亮透了，阳光洒在青阳城的街道上，将昨夜的血雾痕迹彻底驱散，看起来一派平静。但凌辰知道，平静之下，黑煞教的阴影还在，那个藏在黑洞底的东西，还有那神秘的星图，都像一张网，正缓缓向他罩来。

“我们先离开青阳城。”凌辰放下筷子，眼神变得坚定，“找个安全的地方，把星图和令牌的秘密弄清楚。等准备好了，再回来——到时候，该算算总账了。”

青岚和苏媚儿对视一眼，都重重点头。林婉儿虽然害怕，但看到凌辰笃定的眼神，也鼓起了勇气：“嗯！听凌辰哥的！”

凌辰笑了笑，拿起玄铁剑：“收拾东西，我们半个时辰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