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折明月 第332章 黑石裂隙，轮回残碑与熵变祭坛

紫色荒原的风带着细沙般的能量颗粒，刮在探索服面罩上发出沙沙轻响。陆沉舟扶着林清浅站稳，她额角还残留着刚才记忆冲击后的细汗，掌心却已恢复了惯常的温度。战斗小组的成员们正用震荡枪警惕地扫过四周水晶丛，那些幽光流转的晶体在他们靠近时，表面竟泛起蛛网般的能量涟漪。

“头儿，生命探测仪还是没反应，但这鬼地方的能量读数……”年轻队员小李的声音透过通讯器发颤，“就像每个石头都在呼吸一样！”

林清浅指尖轻抚过身旁一块棱柱形水晶，精神力触碰到其内部时，忽然捕捉到一串极微弱的频率。那频率似曾相识，像极了主控室里应急引擎过载时的嗡鸣，却又带着某种规律的波动。“这不是自然形成的晶体，”她突然开口，指尖蓝光微闪，“它们的分子排列……在模拟某种能量循环。”

陆沉舟皱眉细看，果然发现水晶棱面的折射光中，竟隐隐有紫色粒子在做闭环运动。这场景让他猛地想起轮回之隙中那些扭曲时空的能量涡流——同样是看似无序，却暗含熵减规律的能量结构。

“老王，飞船修复进度？”他按下通讯器。

“别提了！”老王的声音带着暴躁，“主能源核心被紫色大气里的粒子侵蚀得一塌糊涂，现在连给探索服充能都得省着用！不过……”老头突然压低声音，“我在拆解备用能源时，发现里面沾了点从那巨石上蹭来的粉末，那些粉末居然在自发修复电路！”

陆沉舟与林清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自发修复意味着熵减，而在这普遍呈现熵增趋势的紫色星球上，这种特性本身就违背常理。

“继续研究粉末，注意安全。”陆沉舟下令，同时抬头望向远方的黑色山脉。此刻山脉轮廓在暗紫色天空下愈发清晰，山体并非岩石，而是某种流淌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物质，表面布满蛛网般的白色裂隙，像极了被强行缝合的伤口。

“出发，目标黑色山脉。”

队伍呈扇形散开，陆沉舟将林清浅护在内侧，能量长刀在手中挽出冷冽刀花，劈开前方一丛突然暴涨的紫色藤蔓。那些藤蔓断裂处涌出的并非汁液，而是粘稠的紫色能量，落地后竟迅速聚集成数只巴掌大小的能量蜂，嗡嗡叫着扑向最近的队员。

“小心！是能量聚合体！”林清浅扬手射出一道精神力冲击，将蜂群震散成漫天光点。但那些光点落地后并未消失，反而渗入地面，让附近的水晶瞬间亮起刺目红光。

“它们在引动环境能量！”陆沉舟猛地将林清浅推开，同时横刀劈向脚下——地面突然鼓起的紫色瘤状物轰然炸开，无数能量尖刺破土而出，擦着他肩甲飞过，在探索服上留下焦黑痕迹。

“退到高地上！”他大吼着将林清浅扛起，几个跳跃便登上一块三米高的水晶平台。战斗小组紧随其后，震荡枪齐射将追来的能量潮暂时逼退。

林清浅喘着气打开探测器，屏幕上的能量图谱正在疯狂跳动：“这些聚合体不是独立生命，更像是……这片土地的免疫细胞？任何外来者都会触发它们的攻击程序。”

她的话让众人背脊发凉。这颗星球难道是活的？

陆沉舟望着脚下如同潮水般退去又蓄势待发的紫色能量，忽然注意到远处黑色山脉的裂隙中，似乎有微光在同步闪烁。“它们的能量源头在山脉里。”他握紧刀柄，“看来想搞清楚轮回之劫，必须进去看看。”

队伍休整片刻，绕开能量聚合体活跃区域，沿着一条布满琉璃状碎晶的峡谷前进。越靠近山脉，空气越发冰冷，地面的紫色粉末逐渐被一种黑色细沙取代，踩上去会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是静电放电。

“等等！”林清浅突然停下脚步，蹲身拨开黑色细沙。沙层下露出半块埋在土里的残碑，碑体呈暗金色，上面刻着与紫色巨石相似的纹路，但更加繁复，每一道刻痕都在渗出微弱的紫色光芒。

陆沉舟伸手触碰碑面，指尖刚一接触，整座残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无数流光从刻痕中飞出，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幅立体星图——图中一颗紫色星球被无数齿轮状的光环环绕，而齿轮缝隙间，竟漂浮着无数破碎的星辰与飞船残骸。

“这是……轮回的轨迹？”林清浅喃喃自语，精神力探入星图，瞬间感受到无数交错的时间线在眼前闪烁。她看到了自己和陆沉舟在不同时空的影像：有时是古战场上身披铠甲的将军与医女，有时是星际时代驾驶战舰的舰长与科学家，每一次相遇都伴随着齿轮的轰鸣，每一次离别都有紫色光芒将记忆碾碎。

“看那里！”小李指着星图中央，只见所有齿轮的轴心处，赫然矗立着一座通体漆黑的祭坛，祭坛上方悬浮着一枚半边明亮半边黑暗的晶体，晶体表面流转着熵增与熵减的能量光带。

就在众人被星图震撼时，远处的黑色山脉突然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无数紫色光束从山体裂隙中射出，将星图瞬间击碎成漫天光尘。残碑上的光芒迅速黯淡，重新沉入黑色细沙，只留下林清浅掌心残留的一丝灼热感。

“是警告。”陆沉舟握紧她的手，“有人不想让我们看到这些。”

话音未落，峡谷两侧的峭壁突然裂开无数孔洞，数以百计的紫色能量虫喷涌而出。那些虫子形如蜈蚣，却由纯粹的能量构成，每一次蠕动都在空气中留下腐蚀般的痕迹。

“掩护清浅！我去开道！”陆沉舟将林清浅推给身后队员，自己则如猎豹般跃起，能量长刀在手中化作紫色匹练，每一次劈砍都带起漫天光屑。但能量虫数量太多，前仆后继地缠上来，很快就在他身上留下多处能量灼烧的痕迹。

“陆沉舟！”林清浅眼中闪过焦急，突然取下腰间的精神力增幅装置。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银色圆环，此刻被她注入能量后，瞬间展开成一面菱形光盾。她深吸一口气，精神力如海啸般涌出，光盾前方的空间骤然扭曲，所有靠近的能量虫都在扭曲力场中寸寸瓦解。

但这强大的精神力冲击也让她脸色瞬间惨白，鼻腔溢出一丝鲜血。陆沉舟见状心头一紧，刀势更猛，几个呼吸间便劈开一条血路，将她护在身后：“我说过别逞强！”

“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林清浅指着峡谷尽头，那里的黑色山脉裂隙正不断扩大，隐隐可见内部燃烧着紫色火焰。

队伍且战且退，终于在能量虫形成合围前冲出峡谷。而当他们回头望去时，只见整个峡谷已被紫色能量彻底淹没，那些能量虫在失去目标后，竟重新聚合，在峡谷入口形成一道流动的紫色屏障。

“它们在封锁道路。”陆沉舟擦掉脸上的能量灼痕，看向那道屏障，“看来我们只能从山脉正面进入了。”

众人抬头望去，黑色山脉的正面矗立着一道高达百米的黑色石门，石门上没有任何纹饰，只有中央镶嵌着一枚巨大的紫色晶体，晶体内部仿佛囚禁着一片星空，无数光点在里面疯狂旋转，形成一个微型的熵增漩涡。

“这扇门……”林清浅走近几步，精神力刚触碰到石门，突然浑身一震，脑海中响起无数杂乱的声音——有哭泣，有怒吼，有祈祷，还有齿轮转动的咔嗒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共鸣，让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陆沉舟立刻扶住她，同时释放精神力探查石门。他的轮回之力刚与紫色晶体接触，晶体内部的光点突然排列成一张人脸——那是一张模糊不清的面孔，却让他瞬间感到灵魂深处的战栗，仿佛面对的是轮回本身。

“外来者……擅闯轮回禁地……”一个非男非女的声音在众人脑海中响起，“熵增的齿轮已开始转动，你们的存在，只会加速无序的终结。”

“我们不是来加速终结的。”陆沉舟沉声回应，将林清浅护得更紧，“我们是来寻找熵减的可能。”

石门上的晶体光芒猛地一亮，内部的熵增旋涡突然逆转，形成一个缓缓旋转的熵减光团。“熵减？”那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在这颗被轮回之力诅咒的星球上，熵减不过是熵增过程中的短暂幻觉。你们以为自己是例外？不过是轮回棋盘上，被多掷了一次的骰子罢了。”

林清浅突然上前一步，直视着晶体：“就算是骰子，我们也有权决定自己的点数。告诉我，轮回之劫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们会不断重生？”

晶体中的光团剧烈波动起来，石门开始发出低沉的轰鸣。“真相？”那声音变得尖锐，“真相就是你们的每一次轮回，都是在为这座熵变祭坛献祭！你们的记忆，你们的情感，你们对抗命运的意志……全都是滋养祭坛的燃料！”

陆沉舟瞳孔骤缩，猛地想起星图中那座黑色祭坛。难道他们无数次的生离死别，竟只是为了……献祭？

“不可能！”林清浅摇头，精神力不受控制地暴涨，“如果轮回是献祭，那为什么我们会拥有反抗的意识？为什么我们会记得彼此？”

晶体中的光团突然分裂成两半，一半呈现熵增的混乱，一半呈现熵减的有序。“因为祭坛需要‘变量’来维持能量平衡。”那声音带着一丝诡异的平静，“就像这颗星球，表面是熵增的荒漠，核心却是熵减的源泉。你们的轮回，就是祭坛制造的最大变量——用有序的记忆对抗无序的终结，用情感的熵减，延缓整个星域的熵增。”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得众人头晕目眩。原来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坚持，从一开始就被某种存在设计好了？

“所以，所谓的轮回之劫，就祭祭坛能量失衡的表现？”陆沉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星球表面出现熵增异常，就是因为祭坛需要更多的‘燃料’了？”

晶体中的光团闪烁起来，似乎在印证他的猜测。“熵增的浪潮正在席卷星域，祭坛的能量即将耗尽。你们的到来，是巧合，也是必然——最后一批献祭者，将在这黑色山脉中，完成最终的轮回。”

话音落下，石门突然缓缓打开，内部涌出的不再是紫色火焰，而是一片粘稠如墨的黑暗。黑暗中，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祭坛轮廓，祭坛中央，那枚半边光明半边黑暗的晶体正在疯狂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进去吧，献祭者。”石门后的声音带着诱惑，“只要你们踏入祭坛，就能看到轮回的终点，或许……还能找到你们渴望的‘熵减’。”

小李咽了口唾沫，握紧了震荡枪：“头儿，这明显是陷阱！”

陆沉舟看着那片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又看了看身旁脸色苍白却眼神坚定的林清浅。他知道这是陷阱，但他们别无选择。如果轮回真的是一场献祭，那他们更要进去看看，是谁在幕后操纵这一切。

“清浅，”他低声道，“怕吗？”

林清浅抬起头，眼中映着石门内的黑暗，却没有丝毫畏惧：“不怕。只要和你一起，就算是地狱，我也陪你走一趟。”

她的话像一团火焰，点燃了陆沉舟心中的战意。他转头对战斗小组下令：“你们留在外面，守住飞船。如果我们……没出来，想办法离开这里。”

“头儿！”小李急道，“我们跟你一起去！”

“这是命令！”陆沉舟眼神锐利如刀，“祭坛需要的是我们的‘变量’能量，你们进去只会白白送死。看好飞船，等我们消息。”

队员们虽然不甘，但还是敬了个礼。陆沉舟深吸一口气，握住林清浅的手，两人并肩踏入了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外面的紫色屏障突然散去，那些能量虫也纷纷钻入地下。老王从远处的水晶丛后探出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悄悄按下了通讯器：“一号，目标已进入祭坛区域，计划……开始执行。”

石门内的黑暗并非虚无，而是充满了粘稠的能量流。陆沉舟和林清浅仿佛在逆水行舟，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四周不断闪过破碎的记忆画面：是他们第一次在星舰学院相遇的场景，是他为她挡下致命一击的瞬间，是她在轮回之隙中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些记忆碎片像锋利的玻璃，不断切割着他们的意识。

“别被幻象迷惑！”陆沉舟紧握着林清浅的手，“这是祭坛在剥离我们的记忆！”

林清浅咬着牙，精神力全力运转，将那些碎片一一震碎。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在飞速流失，关于陆沉舟的笑容，关于他们共同经历的冒险，都在被这片黑暗一点点吞噬。

“陆沉舟……”她的声音开始颤抖，“我……我好像……”

“看着我！”陆沉舟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捧起她的脸，“清浅，记住我的眼睛！记住我的名字！我们是林清浅和陆沉舟，我们不是献祭者，我们是来打破轮回的人！”

他的眼神无比坚定，像两簇永不熄灭的火焰，照亮了林清浅逐渐模糊的意识。她看着他眼中的自己，看着他紧抿的嘴唇，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执念——无论如何，不能忘记他！

就在这时，前方的黑暗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透出耀眼的光芒。两人对视一眼，奋力向前冲去，穿过缝隙的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彻底惊呆了。

那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祭坛，祭坛由无数齿轮状的平台叠加而成，每一层平台都刻满了古老的轮回符文。祭坛中央，那枚半边光明半边黑暗的晶体正在高速旋转，晶体周围环绕着十二根黑色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镶嵌着一枚破碎的紫色水晶，水晶中隐约囚禁着人影。

而在祭坛最高处，一个身披紫色长袍的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晶体前方。他的身体仿佛由纯粹的能量构成，时隐时现，手中握着一根刻满齿轮的权杖，杖头镶嵌着与紫色巨石同款的晶体。

“你们终于来了，我等待了无数个轮回的……祭品。”那身影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孔，声音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

陆沉舟将林清浅护在身后，能量长刀直指对方：“你是谁？为什么操纵我们的轮回？”

“我？”无面人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我是这颗星球的守护者，是轮回之力的具象化，也是……熵变祭坛的祭司。”他抬手指向中央晶体，“你们看到了吗？这是‘轮回之心’，它维持着星域的熵增熵减平衡。但平衡正在被打破，熵增的力量越来越强，所以……需要新鲜的祭品来补充能量。”

林清浅看着那些囚禁着人影的石柱，心中猛地一寒：“那些是……之前的轮回者？”

“没错。”无面人点头，“每一次轮回，都会有一对像你们这样的‘变量’诞生。他们的情感越强烈，对抗轮回的意志越坚定，就能为祭坛提供越多的熵减能量。但可惜，他们最终都失败了，成为了石柱中的囚徒，记忆被剥离，化为维持祭坛的燃料。”

他的话让陆沉舟想起了那些破碎的记忆碎片，想起了星图中漂浮的飞船残骸。原来无数个轮回里，有那么多人和他们一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献祭。

“你错了！”林清浅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熵减不是靠献祭维持的，而是靠反抗产生的！你用轮回囚禁我们，用记忆作为燃料，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熵增！”

无面人周身的能量波动起来，似乎被她的话激怒：“放肆！渺小的碳基生命，也敢质疑轮回的法则？没有祭坛，你们连存在的机会都没有！”

“我们不需要这种被操控的存在！”陆沉舟猛地挥刀，紫色刀芒划破虚空，直刺无面人！

无面人不闪不避，抬手一挥，一道紫色光盾瞬间展开，将刀芒挡在外面。“愚蠢的反抗，只会加速你们的献祭过程。”他说着，权杖猛地顿地，祭坛上的齿轮开始疯狂转动，十二根石柱同时亮起，无数紫色光链飞出，缠向陆沉舟和林清浅。

“清浅，小心！”陆沉舟横刀格挡光链，却发现这些光链带着强烈的记忆剥离力量，每一次碰撞都让他脑海中的记忆变得模糊。

林清浅见状，立刻展开精神力光盾，同时取出那个在紫色巨石前发现的银色圆环。此刻圆环在她手中发出柔和的蓝光，竟隐隐抵消了光链的记忆剥离效果。“陆沉舟，你看这个！”

陆沉舟一瞥，瞬间明白：“这是熵减能量！巨石粉末里的熵减能量！”

原来老王所说的修复电路，并非偶然。那些紫色巨石的粉末，蕴含着对抗祭坛的熵减力量！

“不可能！”无面人发出一声惊怒的咆哮，“祭坛之外，怎么会有纯粹的熵减能量？”

趁他分神之际，陆沉舟猛地将全身轮回之力注入长刀，刀身瞬间爆发出璀璨的白光——那是他体内熵减力量的极致体现！“无面人，你的轮回游戏，该结束了！”

白光刀芒撕裂光链，直劈无面人！无面人仓促间凝聚能量护盾，但在纯粹的熵减力量面前，护盾如同纸糊般破碎。刀芒斩中他的身体，发出一阵刺耳的能量爆鸣！

无面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不……我不会消失……轮回不能终止……”他疯狂地挥舞权杖，中央的“轮回之心”开始发出刺目的红光，整个祭坛剧烈震动起来。

“不好！他要引爆祭坛！”林清浅惊呼，精神力探入祭坛结构，“陆沉舟，轮回之心的核心有个能量节点，只要破坏它，就能停止祭坛运转！”

此时祭坛齿轮已开始崩裂，紫色能量如潮水般涌出，石柱中的人影发出痛苦的嘶吼。陆沉舟看着疯狂的无面人，又看了看中央那枚即将爆炸的晶体，毅然做出决定：“清浅，你带着熵减圆环离开，我去破坏节点！”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林清浅死死抓住他的手。

“听话！”陆沉舟猛地将她推开，“祭坛爆炸的能量足以摧毁整个星球，你必须活着出去，告诉外面的人真相！”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找到你。这是我们的约定。”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迎着狂暴的能量流，冲向“轮回之心”。林清浅看着他的背影，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她知道这可能是永别，但她更知道，必须完成他的嘱托。

她握紧手中的熵减圆环，转身冲向祭坛出口。身后，陆沉舟的身影与“轮回之心”碰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光屑飞舞，齿轮碎片四溅，无面人的惨叫声渐渐消失在能量风暴中。

当林清浅冲出石门的那一刻，整个黑色山脉开始剧烈崩塌。她回头望去，只见祭坛所在的位置爆发出耀眼的白光，那光芒中，她仿佛看到陆沉舟对她笑了笑，然后便被白光吞噬。

“陆沉舟——！”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白光将一切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崩塌的山脉渐渐平息。林清浅跪在黑色沙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探索服的通讯器里传来老王焦急的呼喊，但她什么也听不见，脑海中只剩下陆沉舟最后的笑容。

突然，她手中的熵减圆环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圆环中央的蓝光骤然暴涨，形成一个微型的旋涡。旋涡中，隐约浮现出一行古老的文字，那是她在残碑上见过的轮回符文。

不知过了多久，崩塌的山脉渐渐平息。林清浅跪在黑色沙地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探索服的通讯器里传来老王焦急的呼喊，但她什么也听不见，脑海中只剩下陆沉舟最后的笑容。